冯同收积压在手里的“有引无盐”的盐引,更便宜一点,根本用不了多少钱。只是,盐的产量是一定的,收多了也没盐,岂不是砸在了手里?所以只收了两千引便作罢。
李锋和秦武先去长芦,盐引兑不完再去河东,这是后话,且不提了。
时间踏入腊月,初三这天,宜搬家、入宅、出行,张家开始搬家。细说起来,这处宅子是有点违制的,现在的整体环境宽松了很多,太祖朝时,商人不得穿丝绸,现在不也没那么多要求了嘛。
所以说,问题不大,张璟又不是文官,需要所谓的清名。他一个锦衣卫,有那玩意吗?压根就没有好吧。需要吗?根本就不需要。要说声名狼藉,锦衣卫认第一,也就后来刘、魏两位公公治下的东厂能争一争了。
忙活到了傍晚,总算安顿下来。按说官员搬家、生日或者一般的节庆,都会大开中门,接受下属或者同僚、甚至一些商人的银钱礼物,这算是一种正常的敛财手段。
张璟并未这么做,家里东西也不多,李家、冯家再加上齐亮等人完全够用。晚上,张府灯火通明,张璟在自己所居的东跨院花厅设宴招待李钢、李铁以及冯同、齐亮等人。
第二天,张璟上值后,刚在官厅坐好没多久,就见门达晃晃悠悠的来了,这段时间门达可谓是志得意满,得偿所愿的送走了毕旺,又升了官,诸事皆顺,所以,对张璟也是另眼相待。
“缇骑怎么样?”门达抬手示意张璟坐下说话后问道。
“正在着人训练,”张璟回道,“下官的意思是优胜劣汰,训练的过程中尽量多找些人来,最后留下二百人,其余的可充作军余,卫里怕是用得上。”
门达点头,“你看着办就好,某就不管了,尽快训练,整治京师治安的奏折陛下已经看了,来年定会有旨意下达,届时你可要把差事给某办的漂亮点!”
“同知放心!”张璟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郑重领命。
“编练缇骑的事儿,你多看着点,司里的公务不耽搁就行。”说完,门达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又走了,张璟见怪不怪,今天这还算不错,一上值就来了,往日不到日上三竿别指望门达能来,来了逛一圈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倒不是没事,而是事情张璟就处理了,除非诏狱抓人,但北镇抚司现在可不敢随意抓人。相反,张璟任直厅百户后,开始处理诏狱,倒是为他和门达赢得了不错的名声。据说因为这事儿,门达还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赞赏,就连士林也跟着凑热闹,翕然称达贤。
好家伙,把门达乐的找不到北,他们锦衣卫什么时候被称赞过?于是对张璟越发倚重,最近琢磨着如何把张璟彻底拉到自己这边,张璟毕竟是袁彬的子侄,他虽然跟袁彬交情不错,但正因为跟袁彬关系不错,他才觉得为难。
门达离开后,张璟处理了一会公务,便如门达所言,直奔白纸坊,看看缇骑训练的情况如何。所谓的编练缇骑,现有的缇骑其实并非重点,重点还是刚刚招募的这二百人,张璟完全是按照精兵的标准去训练他们,以一当百是齐亮等人的水平,张璟不敢奢望,但以一当十却是完全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