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吕昭叹了口气,“隆庆卫指挥同知田庆与家父有旧,或许能讨来一二人情。”
张璟闻言笑了笑,建议道:“要不先私下拜访一下这位田同知?”
吕昭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家父在后军都督府带俸,而田同知却是实职同知,以前的人情还能念几分,还真不好说。”
“试试不就知道了?”张璟笑道,“没有人情,也有公务嘛。咱们办差,办的可是陛下交代的差事,而不是私自行动。”
“那就明日去看看?”吕昭站起身来,对张璟说道。
“好,明日去拜访一下。”张璟也不推辞。
至于居庸关镇守,二人想都没敢想。镇守居庸关都指挥同知夏忠会听他们的?就算夏忠听了,守备少监潘成会不会从中作梗?况且还有守备御史,这都不好说。
居庸关可是守备京师的大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怎么重视都不为过,随意调遣兵力,即便是捕贼,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张、吕二人也没带随从,去拜访田庆。
田庆在官厅接待了二人,虽口称“上差”,却殊无多少巴结之意。这才正常,只有像王通那等亏心事儿做多的人,才会疑神疑鬼。若是田庆自诩坐得正、行得端,平常心对待就是。
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家看不起张、吕两个大头兵,北镇抚司又如何?
毕竟张、吕二人着实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钦差”,只不过是领了督导地方捕贼的差事,再加上北镇抚司的特殊身份,才会被高看一头,称一句“上差”。
彼此给面子罢了。
“二位来昌平督查贼寇事,某军务缠身,未能迎接,请两位赎罪,”田庆打着官腔,“绝非不敬,实乃军务繁多,本卫翼护居庸关,不敢有丝毫懈怠,捕贼之事,还请上差与昌平县通力合作,本卫力有不逮,请二位恕罪。”
吕昭也是眉眼通透的人,一见田庆打着官腔,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哪里还不清楚人家根本没把他父亲那点人情放在心上;别说人情了,即便他们两个也没放在眼里,所以也不自取其辱,暗中给了张璟一个眼色,让张璟全权应对,而他自己自然只是充当背景,一言不发。
“某等奉命督导顺天府捕贼事,”张璟见状,也不跟田庆多啰嗦,“现已查明,有贼寇百余,聚集于唐家岭,特来告知田同知,着隆庆卫即刻调兵,剿灭贼寇。”说罢,冲田庆一抱拳,和吕昭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