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呵呵的抓了一把花生,塞进李锋手里,“锋哥儿来了,快坐下说话。”
小慧儿也笑着跟李锋打了声招呼,“三哥好。”
张璟给他倒了杯茶,“三哥,喝口热水,今儿个冷的邪乎!”
李锋吃着花生,“可不是,我看这天要下雪。”
聊了几句闲话,李锋转入正题,“那崔琪,我查了,是个妥实人,之前在煤市街的仁济药铺当掌柜,忠厚老实。”
说到仁济药铺,张璟就知道了,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顺天府的某位看上了生意红火的仁济药铺,那没的说,设局抓人呗,崔琪就是这样被牵连的。
又聊了几句,李锋风风火火的走了,他还得继续巡街,苦逼的不行,倒不是不想偷懒,而是这种天气,说不定哪位大佬心血来潮,就到街面上走一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要是没人,乐子可就大了。
况且那位于少保可不仅仅是心血来潮的问题,他老人家上下班都是安步当车的,这儿走走,哪儿转转,说不定那个倒霉的就碰到他手里去了。今天天气这么反常,以那位爱民如子的性子,肯定会四处走走,看看。
而且,风闻近期还是于少保举行汤饼会的日子,此汤饼会非彼汤饼会,只是说少保俭朴,招待客人的不是珍馐美味,只有一汤一饼,故名“汤饼会”,尽管够格参加少保“汤饼会”的只有王、胡等几位尚书大佬,但下面的人那个敢怠慢了?
巳时末,将近午时,崔琪一家三口来了,都穿上了新棉衣,总算没冻得哆哆嗦嗦的,东西不多,夫妻俩一人一个包袱,就是所有家当了。也是,现在的小民百姓在大牢里走一遭,那个不家破人亡?崔琪这还算是好的,人总算没事。
“这是我娘,家里的事儿我不管,琪叔找我娘就行了。”张璟把崔琪一家三口领到中堂,又把母亲和妹妹请出来,互相见个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虽说主仆有别,但他们张家又不是刻薄人家,做不成那等让人做牛做马的下作事儿。
“见过老夫人,见过小娘子。”崔琪一家三口磕头行礼,崔琪的妻子崔氏一看也是个规矩人,比崔琪年轻几岁,相貌端正,而崔琪的女儿,和小慧儿差不多年纪,七八岁的样子,怯生生的。
张氏一把拉过崔琪的女儿,搂在怀里,喜滋滋的夸道,“哎哟,这小模样,可真周正!”看样子十分喜欢,又对崔琪夫妻二人说道,“快起来吧,咱们也不是什么上等人家,没那么多虚礼,你们来了,好好办事就行了。”
说完又笑呵呵的逗弄怀里的小姑娘,“叫什么,多大了?”
崔琪夫妻对视一眼,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主家一看就是良善、宽厚之人,往后的日子定然错不了,这心当然就放下来了。
“回老夫人,”见女儿不太敢说话,崔琪只好代答:“小名叫佳儿,还没有大名,今年七岁了。”
张氏笑呵呵的点头,连连夸奖,“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跟着小慧儿吧,也别说伺候不伺候的,俩人年纪一样,就一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