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有活力的组织在府司部院的那些后台也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拿钱当然可以,遇到事情如果不麻烦,自然也就办了,一旦有麻烦,没有谁会用自己的前程来奉陪的。
“顺手的事儿,”张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不瞒你说,某正愁抓不住他们的尾巴呢。”显然没有居功的意思,其实张璟大可趁机夸大自己的功劳,披着锦衣卫这张皮,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没必要,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能多趁点钱罢了。
自从跟袁彬联系上之后,说实话,张璟已经看不上这点钱财上的事儿了。他有更大的谋划。
“校尉过谦了!”张璟可以不以为意,冯同却不敢,否则,他也不会一早就巴巴的跑来见张璟这个大头兵。
张璟可不就是个大头兵嘛,一个最底层的校尉,不过是多了一张锦衣卫的门脸罢了。
“呵呵,”张璟敷衍的笑了一下,“某还有事,告辞。”说完就走,他真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牵连。首先,自己还只是个校尉,给不了这些商人任何保护;其次这冯同说不得就是卷入麻烦中的,或者本身实力不足的,否则像他这样的粮商,那个所谓的猛虎帮敢招惹?这等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何必跟他们有什么牵扯呢。
“校尉留步!”冯同连忙拦住打算离开的张璟,“老朽有下情禀告,还望校尉拔冗移步!”
看着冯同恳切的神色,张璟犹豫了一下,他终究不是那种心如铁石的人。对这个世界、眼前的众生,他愿意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保持一定的善意,量力而行,人力有时而穷,有多大的力量,就去承担多大的责任。
他不是那些心怀苍生的伟大政治家,可以把自己的善良惠及万民,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政治家极少就是了。不要提西方,那些人都是些无耻的政客,一个强盗团体,怎么可能诞生真正的政治家。
冯同作为一名在京师都混得还不错的商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一见张璟似似乎略有迟疑,那里还不知道对方已经意动,立即把手背在背后,往后招了招,那车夫也是机灵,立即带着车退到了张璟身旁,帘子挑开,冯同对张璟做了个请的手势,张璟稍一犹豫,还是上了车。
冯同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一骗身,坐上车辕,示意车夫赶车,车声辚辚,逐渐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
车厢内,张璟忍不住摇了摇头,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坏,谁又不希望被温柔以待呢?
冯同住在外城八坊中的正东坊,虽比不得内城和皇城的二十六坊,却也比张璟家的宣北坊好一些。一处中门大开的宅子外,张璟下了马车,被冯同恭敬的延请入内。
正厅中,张璟刚在客位坐下,冯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旁的那名车夫看来是他的亲信,也跟着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