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勒令张扬十日内退兵的这次装逼,没能成功。
其实装逼失败每个人都经历过,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可以重来。
但去卑这次装逼,却掉了脑袋!
去卑一死,剩下的三万部众顿时做鸟兽散。
速该率领万余狼骑,挥舞着长刀,跟在后面一顿追砍。
直追出去七百多里。
期间斩杀败兵无数,缴获马匹无数。
南匈奴部众慌不择路、四散而逃,都恨不得胯下骏马生有八条腿,两个翅膀。
若非如此,无法带给他们安全感。
太原城外。
程远志遥望着去卑的坟墓,心下有感。
经此一役,南匈奴怕是再难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了。
此时正是收编三部匈奴人的大好时机!
打铁要趁热。
程远志派人将杨俊从河内接来,任命为太原太守,按照他制定的规则,管理内迁到太原的匈奴和乌桓人。
具体规则是这样的:除东羌胡外,并州下辖的所有胡人男子,不论老幼,都必须会说汉话。
否则鞭打一百。
服饰发型必须要和汉人一致,否则鞭打一百。
公共场合必须要说汉话、行汉礼,否则鞭打一百。
至于胡人女子,以上要求不变,否则鞭打一百。
另外,所有胡人男子成年后,无论那一族,都必须服役三年,服役期满,视其表现定去留。
表现好当场恢复自由、表现不好的当场鞭打一百、服役期翻倍。
役种分为力役、杂役、军役、苦役、行役等等……
对于罪大恶极者、不听上令者,则设有专门的死役。
在服死役之前,先鞭打一百!
何谓死役?
死役就是轻于死刑、重于流刑的一种刑罚。
也就是无偿的、强迫性的、服不完役就有很大概率会死的劳役,叫做死役。
譬如修长城、建宫殿、头排攻城兵、试毒士、挖矿夫……
总的来说,对胡政策基本做到了人尽其用,废除了死刑。
就在程远志打算在并州大展拳脚、狠狠的炮制胡人一番的时候。
蛮女来了……
她来的毫无征兆。
郁郁如华盖的柳树下,蛮女黑玉般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垂直扑散开来,脖颈处的肌肤腻如美玉……
又白又细。
她的眼神清澈的像是一汪清泉,乌黑乌黑的眼珠像两颗闪光的玛瑙,衣衫虽普通,穿在身上却很好的展现出了她凹凸柔韧的身姿。
蛮女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上透着女子的矜持美。
“你来了……”
程远志有些意外,望着容颜似乎毫无变化的蛮女,吩咐速该道:“到城里给她安排一间房。”
“好的,大帅。”速该转身走开,但并没有往城里去,只是远远的站着。
柳树下只剩两个老情人,四目相望。
蛮女侧过头去,好看的眼睛盯着速该看了一会,疑惑道:
“他怎么不进城?”
“他为什么进城?”
“你不是说让他给我安排房间呀!”
“为什么要给你安排房间?”
原来是嫌他碍事……蛮女的俏脸迅速染上了红色。
程远志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有五六年没见了。”
蛮女含羞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太久没有见面了,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忽然没有话可说。
一阵长时间沉默。
“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儿子…”蛮女目光望着别处,轻声说道。
六年不见,你给我带来了两个儿子?
是我的种吗……你肯定吗……,程远志对这话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还是问道:
“那么,儿子在哪里呢?”
蛮女回头搜了一眼,忽然有些惊慌:“刚才他们还在这里的……”
“一转眼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大白,小白……”
好俗气的名字……程远志扶额无语:“要我派人去找吗?”
“不用。”蛮女摇头:“他们都大了,不会出事的。”
“多大?”程远志惊讶了。
难道不是才五六岁吗?就大了?
蛮女张了张嘴,似乎觉得无法表述两个儿子的究竟有多大,便转过头,继续呼唤起来。
声音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清脆了,多了一丝母性的温厚。
程远志心下感慨着,问道:“进城坐坐?”
蛮女嗯了声,跟着程远志进了城,入了府,瞧着府里莺莺燕燕的丫鬟,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你家里女人真多……额,我就是随口一说。”
一开口,蛮女就有点后悔了。
她好像没资格说这话,当初是她拒绝了留下。
程远志倒是很坦诚,“这是张扬的府邸,嗯,就是上党郡太守那个傻大个,你上次见过的。”
傻大个?蛮女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似没有印象,然后歪着的脑袋就看到一个个头很高、看起来很愣的壮汉,气呼呼的立在堂前。
程远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与张扬对上视线。
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张扬气哼哼的走了。
程远志寻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推开门,“您就住这里。”
“住多久都成。”
蛮女连忙摇头,“我就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程远志笑而不语。
蛮女有些羞赧的强调:“真的就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