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纵横论大势(1 / 2)

三人过了黄河,经河内入冀州,策马行不多远,就被一名青年将官带着数名军士拦住。

青年将官傲立当路,仰面看来,冷喝道:“给我拿下!”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精壮军士围上前来,手拿绳索,不由分说就要动手绑人。

蔡琰顿时吓得一哆嗦,紧紧搂住程远志腰身,藏于他身后。

程远志连忙举手道:“慢着!我犯了什么事?”

见他理直气壮,仪态不凡。众兵士一顿,扭头看向自家将官。

青年将官冷笑一声:“抓你们自有抓你们的理由,众兵士听令,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程远志看了一眼速该,沉声道:“这位将军,我们不反抗,能不能不绑?”

青年将官诧异道:“不绑的话,你们跑了怎么办?”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程远志无奈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当兵的,动不动就绑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吓到人怎么办?”

“就算吓不到人,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说着,程远志摆了摆手:“轻一点吧,别弄疼他们。”

青年将官点头,吩咐属下道:“嗯,轻一点,别弄疼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对面那个巨汉跳下马来,伸出粗壮的手臂,拎住两个军士衣领,甩开膀子抡了一圈,再一松手……

两个兵士就手脚乱蹬着,飞入十多步外的草丛里……

不见了。

然后“嗖嗖嗖”几声响,所有兵士都飞走了,现场就剩下他一个人。

这,这是人?!!

青年将官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的对上速该凶悍的眼神。

咯噔,咯噔,咯噔噔噔噔……

心如鼓擂。

“壮士,舞会,舞会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嗖的一声――

他也飞走了。

世界彻底清静下来。

程远志微微一笑,将身后吓得歪歪扭扭的蔡琰扶正,继续上路,不再理会他们。

……

冀州州牧府,中堂。

韩馥端坐于上位,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对一旁喋喋不休的将官道:

“好啦,此事本官已知晓,你且退下吧。”

鼻青脸肿,手握长剑的将官面色委屈,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韩馥亲卫王政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识相的闭口不言。

这时,有人来报,说袁射求见。

韩馥连忙差人出迎,将程远志接了进来。

一见面,青年将官面色又是一沉,急忙对韩馥道:“使君,就是他,就是他们!”

韩馥面色一扳,斥道:“放肆,你是何身份?竟敢怠慢贵客!来呀,拖下去杖责二十。”

立时有两个兵士上前,蛮横的将青年将官拖下去,摁在地上开打。

噼里啪啦一阵响。

程远志奇道:“文节,此乃何人?为何拦路绑人?”

韩馥道:“乃我冀州都官从事朱汉,我只命他盘查各地来往闲人客商,不曾令他绑人。”

一句话,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程远志心知是怎么回事,也不深究,转而问道:“何故如此?”

韩馥叹了口气:“诶,西有河东乱局,北有黑山之患、张纯张举之叛,我既为州牧,不得不小心防范贼人境…”

这话倒是没错。

大汉帝国现在风雨飘摇,到处都是乱局,年初,刘焉上书献上“废史立牧”之策。刘宏欣然从之,遂以刘焉为益州牧、刘虞为幽州牧、赶赴两地平叛。

恰好此时袁隗上书,保举韩馥为冀州牧,刘宏稍做犹豫便答应了。

就任冀州一事,外人只知是袁隗保举,韩馥却知道此事出于“袁射”的授意。

州牧制虽开,但刘宏并未完全信任外姓重臣,所任命的两个州牧也都是皇室宗亲。

韩馥一个外姓人能当上冀州牧,袁家出力甚大。

程远志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文节麾下可有高士,可否引见一二?”

“自无不可,程手且稍待。”

“传令,击鼓聚将。”

侍卫领命而去,咚咚咚的鼓声很快响彻内外。

程远志心下暗道:看韩馥一言一行,倒是挺像一回事的。

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与王政对了下视线,微微颌首见过。

不多时,文武将官鱼贯而入,文左武右分列两旁。

韩馥逐一介绍道:“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审配、田丰、沮授、李历。”

“骑都尉麴义,赵浮、程涣、潘凤,张颌、”

转过头,又对众人道:“此乃袁隗袁公之义子,袁射袁程手。”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双方客气打着招呼。

真是豪华阵容啊……程远志与众人见过礼,提议道:

“文节,人说河北谋士如雨,义士如云,我看今日堂上诸位都是俊杰,有此俊杰相助,来日你定能大展拳脚,匡扶社稷,青史留名啊,何不摆宴庆祝一番?”

韩馥哈哈一笑:“程手此举正合我意,来人,备宴。”

仆从们动作很麻利,宴席很快齐备。

众人入席,分列坐定,举杯畅饮。

蔡琰扮作俊俏书童,跪坐于程远志身后,束手束脚,乖巧的不像话。

引得众人频频看来。

即使女扮男装,她的气质也摆在那里,着实太扎眼了。

见蔡琰被这帮老男人看的坐卧不宁,程远志暗暗想笑。

酒过三巡,田丰朗声道:“久闻袁公收一义子,却无缘相会。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足下纵是不如袁本初,亦不远矣。”

靠,这是夸人的话么,什么叫就算我不如袁绍,也相差不多?

好你个田丰,说话可真踏马直啊,够劲!插得我心里怪难受的。

程远志脸色一黑,拱了拱手:“缪赞,缪赞,不敢当。”

田丰微一颔首,转身吃酒去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言语已经冲撞到了人。

审配咳嗽了声,说道:“不知程手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程远志微微一笑道:“倒也无甚大事,平日里,仰慕河北俊才已久,尤其是审先生、田先生之大名,今日特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