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从他身后探出,接过话头:“在下纪灵,山东琅邪人。”
众人见礼的功夫,酒菜早已齐备。
程远志举起精致的酒碗,致辞道:“公路兄,为你我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干杯。”
“请!”
“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互亮碗底,均是一滴不剩。
酒席顿时热闹起来。
纪灵、速该、张小鱼躬身告退,自去偏房小桌用食。
袁术放下酒碗,道:“不知贤弟今在何处高就?”
他有点好奇两人的关系,按理说,即将身为上党太守的张扬咖位更大一点,偏偏却是一副随从姿态。
那么“袁射”究竟是什么身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袁术怀疑其是老爹袁逢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然,除了他们家,哪个姓袁的能驱使的动一郡太守?
程远志笑呵呵道:“我乃常山人,前些日子路过云梦山,见黑山军数十万百姓将要饿死,故而略施小计……”
“噢,原来如此……”袁术恍然。
怪不得之前就感觉“袁射”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原来是黑山军劫粮之袁射,法外狂徒袁射!
虽说现在已经洗白了身份,但对方出身还是稍微有点低,不配与他平等相交。
但转念一想,可人家有本事啊。
再说了,他袁术交朋友,是不能以别人有没有钱,家世好坏为依据的。
别人家世再好,还能好过他袁家?
别人再有钱,还能多过他袁家?
总之一定没有他家钱多,没有他家家世好就是了。
此人,可交!
交了不但不会掉牌面,还显得虚怀若谷,礼贤下士。
想到这,袁术就释然了,举起酒碗开始劝酒。
不多时,三人都喝了不少,牛皮越吹越响亮,直上九天;荤段子一个比一个露骨直接,底线直下地核。
很快全都大着舌头,言语不清,肢体失控,你撞我肩膀一下,我顶你腰子一回。
酒吃到这个份上,就到了散场的时候。
速该扶着张扬,张小鱼扶着程远志,出门左拐,就到了家。
豪宅里生活用品,丫鬟仆从一应俱全。
刚进大门,速该就瓮声瓮气道:“小鱼姐姐,你俩要是觉得俺碍事,俺把张大哥送到偏房就不过来了。”
张小鱼吃力的架着程远志,还没说话,红晕就透了脖颈。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的。
程远志早就清醒过来了,装醉将一小半重量压在张小鱼肩上,喷着酒气,闻着香气。
整个人都飘飘欲仙。
张小鱼犹豫了一会,扭捏着跟速该说道:“小弟,大帅喝成这个样子,你还是不要来了……”
闻言,速该就麻溜扛着张扬走了,边走,还便回头冲张小鱼贼笑。
张小鱼顿时羞的不行,假装没看见他的调侃,吃力的架起程远志,进了屋。
摆手禀退了想要过来帮忙的丫鬟们,抬脚将门关上。
光亮被关在外面,屋子里顿时一片昏暗。
刚挪了一步,脚下就是一个拌蒜,张小鱼惊叫着倒在铺设了皮毛的地上,与此同时,醉醺醺的程远志铺天盖地覆盖了下来,压的她动弹不得。
虽无法动弹,但她却感觉身上并没多少重量,
于是她就知道,大帅是醒着的。
便默默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房间里一片静逸。
程远志缓缓睁开眼,默默注视着仰躺在地上的张小鱼,愣愣出神。
昏暗的房间里,铺散开来的乌黑秀发,白的散发着光泽的皮肤,索绕在鼻尖的,清新怡人的幽香……
顿时内心里天人交战起来
禽兽好一点……还是禽兽不如好一点。
不行,君子不欺暗室!
嗯,我去把窗户打开吧,这样就不是暗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