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廊的尽头却忽然传来了一些微妙的动静。今川义元顿时起疑,毕竟长野业正和武田晴信刚刚才不欢而散,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吗?想到这里,今川义元便立刻起身反向而去,来到了武田晴信的屋外。还没等他敲门。忽然就听到屋内传来了抽打的声音。
今川义元愣住了——长野业正和武田晴信的矛盾已经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了吗?那这个时候我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呢。所以是武田晴信在打长野业正?——今川义元在脑中脑补了剧情。可是为什么长野业正不吭声呢?这个时候不应该愤怒地痛骂吗?
......
又听了一会儿后,今川义元终于意识到了屋里正在发生什么——
那个叫弥七郎的小姓正在下克上。真·“下”克上。
今川义元瞬间尴尬得脚趾扣地,无意间撞破了武田晴信的恶趣味——可如果他是这样的变态的话,那他莫非对自己也有意思吗?那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了?真没想到啊,虎千代啊虎千代……单纯喜好这个倒也没什么,但没想到平日里强横的你,在做这个事的时候居然是弱势一方?
就在今川义元脚底抹油,准备立刻开溜的时候,远处的走廊上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今川义元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的围栏后。而屋里的武田晴信和弥七郎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武田晴信惊呼了一声“不好”,欢快的声音随即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的一阵收拾声。
片刻后,今川义元就借着灯笼的光亮看清了走廊上的来人——正是武田晴信最宠幸的小姓春日虎纲(高坂昌信)。他快步跑到门前,一把就拉开了纸门,将屋内的一片狼藉暴露无遗——衣衫褴褛的武田晴信身上满是红印,而一旁则站着一个还在提裤子的小姓弥七郎。
看到眼前这不堪入目的画面后,春日虎纲俊秀的脸庞瞬间毫无血色,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眼眶,泣不成声地跪了下来。弥七郎局促不安地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垂下头去,而武田晴信则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该先和哪边说话。今川义元本想站起阻止春日虎纲开门,却为时已晚,反而让自己也尴尬地出现在了事发现场——以一个跟踪狂和偷窥狂的形象。
“主公不是说,是上杉家的人有事情相商,才从在下的房里离开的吗?”春日虎纲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襟,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在下今天明明是精心化的妆,准备的衣服……您没有半点欢喜,反倒用公事当幌子欺骗在下,好脱身来这贱人屋里……您明知道在下从不因私废公,才用这样的借口诓……”
“没有没有没有,源主,你听我解释!刚才的确有上杉家的人来到访谈事,就是长野信浓!”武田晴信看到春日虎纲成了这个模样,瞬间也是方寸大乱,结结巴巴地开口,抬手就指向了门口正打算悄悄溜走的今川义元:“不信你问治部殿下,刚才真的有人来。”
“嗯。”平生以来第一次应付这种地狱修罗场的今川义元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干瘪地应了一个语气词,满脑子想着怎么逃走。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春日虎纲杀气十足的看向了屋子角落的弥七郎,冷冷地问道:“这就是主公要谈的公事?”
“没有,是弥七郎说他肚子疼,队伍里又没有医官,只有我懂些医术,所以找我帮他看看。我绝对没有叫他陪我睡觉,白天没有,晚上更没有!”武田晴信忙不迭地解释着,一边悄悄向今川义元挤眉弄眼,暗示他帮忙解围——可今川义元全当没看见,转身就溜之大吉,留下武田晴信一个人去处理这尴尬至极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