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下注完毕,荷官便开始大力摇晃三个骰盅,随后掀开第一个——是3点!
“好!”买小的青年瞬间一蹦三尺高,兴奋地跟合战打赢了的足轻一样,使劲握拳大吼道,“再来二两!”
“二两小,有人跟吗?”荷官再次吆喝了一嘴。
“跟!大!”虽然有几个赌徒已经见势不妙就溜了,但还是有几个人坚持跟上,银杏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个小。
荷官于是打开第二个骰盅——是5点!
“漂亮!”两个压大的赌徒弹冠相庆,兴奋地吼声下,青年却仿佛跌入谷底,呼吸也变得紊乱,耳根都红了起来。
“你借来的还剩几两啊,小兄弟?”一个带着青鬼面具的赌徒笑眯眯地看着青年手边的筹码,数了数后就一把压上了七两银子,“来,小兄弟,还跟吗?全部压上来一把啊!”
看到眼前落下的那明晃晃的七两银子,青年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要是赌输了,他就彻底亏光了。除非开出1点或者2点,他已经没得赢了。
“不跟了不跟了,下把再来!”看了一眼刚刚开出的5点,青年终究还是泄了气,连连摆手。就当那两个赌徒准备笑眯眯地瓜分筹码时,银杏却扔出了七两银子,同时低声道:“小。”
“又是你这小妮子?”青鬼面具瞪了银杏一眼,后者却是不为所动,而是对荷官道:“开吧。”
荷官于是笑嘻嘻地打开了骰盅——2点骰子赫然摆在众人面前。
“啊啊啊啊!!!”看到居然真的开出了2点,刚刚因为胆小而放弃了的青年气得捶胸顿足,懊悔得恨不得把头发都给揪下来。银杏则指挥着今川义元把赢来的筹码全收回来,理都不理另外几个赌徒杀人般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是小?”今川义元低声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银杏理所当然地答道,“但可以算的嘛。赌注是七两银子,底下的筹码已经有二十八两了。我赢的概率是三分之一,那就是九两三,比七两大,我为什么不压?”
“那也是钱多才能这么玩。”
“我这不是很多嘛。”银杏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的包袱。
“再来再来!”一旁的青年早已安耐不住,再次呼唤着荷官开局,“买小!买小!这次我绝对不跑了!”
“好嘞,客官!”荷官二话不说又摇了三个骰盅,众人也纷纷再次往赌桌的大小两边扔下了一两筹码。
第一个骰盅开出了一个2点,青年看得眼睛都直了,兴奋地几乎把喉咙喊破:
“六两!”似乎是报复上一局一般,小青年直接把自己所有的筹码一股脑地压上,同时一只脚踩在桌案上,环视周围赌徒一圈:“谁敢跟!”
“好家伙,神气什么?”赌徒们一下子来气了,竟然又有几人花钱如流水般地砸下了六两银子。而银杏也淡定地继续下了六两在“大”的一边。
“你是不是没钱了?”刚才和青年置气的青鬼面具狞笑着看着青年,自顾自地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两金子,往“大”的方向一扔,“我在加一两金子反踢,你跟不跟?”
“你!”青年被这一手弄得有些狼狈,可是已经囊中羞涩,一气之下居然扯下胸前的玉佩,往桌上一扔,“我这传家宝也值一两金子,来啊!”
一旁的银杏也默默放上了一两金子,而周围的其他赌客早就识趣地离开。
“你这是为什么?”今川义元又附在银杏耳边道,“第一个是2点哎。”
“对冲。”银杏生造了个词汇回答道,“那小伙买小,我就买大。”
于是荷官打开了第二个骰盅,赫然出现一个6点。
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大家看着越来越激烈的局面,都是兴奋不已,而青年则再次面如死灰——大好局面一下子毁于一旦,胜率只剩三分之一。
“哈哈哈哈哈!”对面的赌徒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把自己的荷包掏空,狠狠地压了五两金子上台,指着青年骂道:“来啊,小兔崽子,还跟吗?”
“跟!娘的!”青年也上头了,满面通红之下哪还有半点理智,转头就向着银杏和今川义元鞠躬伸手道,“女侠,大人,再借我五两金子,保证赢回来!赢完了就还你们钱!”
“五两金子啊……”银杏看了眼自己的包袱,瞬间就是不舍得了。
“拜托您了!求求您了!”青年急得声音都在颤,不停地向着两人拜倒,“就差这一点了啊!没钱的话之前压的就全没了!”
“可是你压了可能会亏更多,比你之前亏掉的加起来还多。赢面只有三分之一,冷静啊。”今川义元出于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借我们的十两大不了给你免了,走吧,到此为止,别弄到家里去。”
“不行,都到这份上了,就差一点了!”青年显然已经输急了眼,不管不顾地哀求道,“再信我一次,肯定能赢!”
“好吧。”银杏叹了口气,于是递给了青年五两金子。
“小!跟你拼了!”青年震天动地般嘶吼了一声,把桌案拍得直晃。而银杏也低调地把五两银子放在了对面的大——看来是打定主意减少损失了,不打算赚钱了。
荷官缓缓地把手摁在了骰盅上,满满地一顿一顿地揭开骰盅。
青年紧张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掉,两条跪坐着的腿抖得桌案都在晃。他屏气凝神,不敢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骰盅。
骰盅被拿起,露出了其下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