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母妃是在害怕他,又在期望他变成她想要看到的样子。
那是能让他受到控制的药。
梦里总是没有道理的,转瞬间,天光大亮。
红墙碧瓦,一枝红梅跃出高墙,孤傲临霜,冬日独美。
少年坐在墙边上,脚下踩着梅枝,那簇梅花被他折腾得花瓣飘零,他看也不看一眼,另一颗脑袋从他身边冒出来,看着墙外。
穿着红裙小袄的雪团子似的小姑娘从墙下走过,少年扔过去一枝早上摘下的梅花,小姑娘看了一眼,别过脸不理他。
“哥,真的生气了。”少年旁边的小小少年目不转睛道。
少年摸了摸鼻子,从墙上跳下去,捡起花枝凑到小姑娘身边,笑盈盈道:“姻姻别生我气了。”
小姑娘“哼”了一声。
少年道:“我再不敢说姻姻冬日捂出痱子,像个小麻球了,我真的知错啦!原谅我吧!”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像是在说“你竟然还敢提”,更加生气的走了一大步,一下子滑倒,少年郎将她安稳接住,将花枝塞进她怀里。
花枝被扔进了水池。
少年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巴脑的跟在小姑娘身后,连头上翘起的黑发都蔫了下来。
小姑娘走到姑母院子里,少年亦步亦趋。小姑娘吃茶,他帮她将茶水吹凉;小姑娘要吃雪橙,少年给她剥;小姑娘要玩金塔,少年帮她堆……千依百顺,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
小姑娘问:“谁像小麻球?”
少年笑:“我像我像。”
小姑娘又问:“谁像春天的梅子?”
少年忍笑:“我还是觉得麻球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