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如此的清新脱俗。
君娉婷礼貌性的拍了拍曹病甲后背。
曹病甲吐了个七零八落,趴在桌子上哽咽不成声。
“我真傻,真的。”他道,“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一念之差,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何必垂怜?他本该是这样的命运,万人唾弃,凄凉惨死。”
“你说的是谁?”君娉婷心中暗道,谁天生该是万人唾弃的命运?
曹病甲既然也是穿越者,也会相信命运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曹病甲眼下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是自顾自道:“我单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因此对他敬而远之,谁能想到,竟然会知道他那样的秘密。一旦知晓,谁又能眼睁睁看着他滑落深渊,不得救赎?难道命运是真的无法改变的吗?即使我做了那么多,一切似乎还是如此。与我所见不同的是,连我都深陷泥沼,再难自拔。”
“你说的那人,是谁?”
君娉婷没能等到回答,曹病甲说完那番话,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满面泪痕。
将人送回他临时的帐篷里,君娉婷仰头看着月色。
一人从林荫中走出,并未刻意掩藏行迹。
姜玄祁道:“聊完了?”
“嗯。”
“那就回去休息吧。”
“好。”
不知为何,君娉婷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拉着毯子盖在身上,她丁点儿都不想动弹,也没了别的心思。
“睡不着?”姜玄祁道。
“有点儿。”君娉婷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先前,曹病甲那些话,你听见了吗?”
“那些命理之言,你信吗?”姜玄祁不答反问。
“我总是不信的,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君娉婷一顿,眼前浮现曹病甲当时那戚惶悲苦的神情,很难想象,那样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出现那般神情。
她道:“可是,我当时看着曹病甲的表情,有一瞬间,相信了他的话。他想要改变某个人的命运,却根本无力阻挡命运的洪流,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下坠,落入深渊的最深处。也许,他以为自己改变了那个人的命运,但其实没有。在某个注定的时刻,本以为已经偏离的命运,又回到了原点。”
多么令人绝望。
姜玄祁沉默良久,道:“是吗?”
“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君娉婷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但是她,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不知道,也许,是他的那位宗主。”姜玄祁的语气淡淡的,唇齿间像是压抑着什么,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无论命运如何摆布,我绝不会让你成为那注定被毁灭的祭品。”
他侧首望过去的时候,君娉婷已经闭上了眼睛。
姜玄祁轻舒一口气。
她没有听见,再好不过。
这种命运,终归并非是她应当承受的。
命运,真的是人力无法扭转的吗?
他不信,还有一个人,也不会信。
姜玄祁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清晨的到来。
君娉婷并未睁开双眼,羽睫微颤。
他的那番话语之中,隐藏着多大的决意,她不得而知。
但她现在终于确认,姜玄祁果真是在独自做着什么危险的事。
胥梦泽之中,到底隐藏着何人的秘密?
当时冒充姜玄祁的东西讲述的故事,究竟是真是假?
一夜难眠。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君娉婷还有些夙夜不得好眠的头痛。
曹病甲倒是又生龙活虎起来,根本看不出他昨夜里的忧愁与悲痛,他先去丹缪那边讨了个没趣儿,然后才蹭到君娉婷这边看热闹。
“如华老弟,你表兄昨夜态度如何?”他挤眉弄眼。
君娉婷吐出漱口水,道:“没什么。”
“嗯,就这?”曹病甲完全不能接受,“他就没觉得你深夜与另一个男子饮酒,不太合适?因此醋意大发,认识到自己绝不能接受你跟别的男子要好,发现自己不能接受你跟别的男子说说笑笑,并且将醉醺醺的你推倒,然后跟你干柴烈火,跟你纸短情长,跟你一叙到天明?”
君娉婷看了他一眼:“你想象力真丰富。”
“真的没有?”曹病甲自问自己绝不可能看错。
那位表兄分明还是对如华小弟有些意思的,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无。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除非,他根本就没把自己看做是情敌?
曹病甲认为自己发现了盲点。
这不就说明,那表兄觉得自己毫无魅力,根本不足以勾搭上如华小弟?
紧接着,曹病甲觉得自己的修为与俊美的外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绝不能接受别人看轻自己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