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病甲会心一击,“连肉体的关系都没有,逞论灵魂的关系。”
君娉婷:“……”直娘贼的,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小嘴叭叭叭的。
曹病甲想了想,用一种同情又热心的口吻道:“你不会还自欺欺人的觉得,人家是不能人道吧?”
君娉婷:“……”尼玛的!
“唉。”
曹病甲晃了一会儿折扇,见君娉婷不再作声,才道:“你看,一个人正正经经的男人,嘴上说和你如何如何要好,其实,他的身体是最诚实的。”
“君老弟,我是看在与你投缘才说的,我从来都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毕竟,爱恋于心本是人之常情,我不至于为了一个人爱上一个男子而吃惊,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若是他喜欢你也就罢了,可若他只是碍于你们从前的友情,不忍拒绝你,那么,这可真是令人伤心了。”
君娉婷道:“他才不是这种人。”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掀起了一场地震。
姜玄祁若是不喜欢自己,那他小时候干嘛总是来找自己?
因为义丘之中,同龄人就她一个,能够与他玩在一起,不避他身份的,也只有她。
不不,当初可是姜玄祁主动说会永远喜欢她,并且向爹爹提出婚约的。
可是,当时提出婚约之时他年纪还小,童心难辨,很难说当时是友情,还是爱情。
一个小孩子,哪里分得清?
说不定他离开义丘回到王都之后,冷静了下来,有了别的朋友,便明白他对她,并非男女之情,故而,那么些年,才不曾寄信给她。
可他若是不喜她,又怎么会同她说出一些保护她的话。
在听闻她要来到胥梦泽之后,冒着这样大的危险,也要陪她。
君娉婷努力让自己露出自信的表情,道:“他若不喜欢我,是不可能为我付出如此之多的。”
心里却是想的另外一码事。
姜玄祁心中在意的人很少,一旦被他放在心上,他便会为人付出十分,哪怕是作为朋友,他亲自陪她来此,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让人奇怪。
完了完了。
君娉婷被曹病甲的一席话带到弯沟沟里去,越想越觉得,姜玄祁既然身体没毛病,那么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亲近是常理,自己嫁给他这么久,他却从未跟自己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只能说明一个道理。
他没将自己看做心仪的对象。
难道说,在经历了黎姬那一番狗血之后,她还要再经历一次“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一样保护”的狗血剧情?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曹病甲给了她一段时间缓冲,见她考虑得差不多,又添油加醋道:“你想想,他从前是不是跟某个女子走得近?”
其实,就曹病甲看来,君老弟这位表兄光看外表便极为不凡,这样的人,身边定然有许多狂蜂浪蝶,不用想也知道,那么多喜欢他的女子之中,总会被君老弟碰见几个。
在君娉婷听来,脑子里便立刻浮现出黎姬当初得宠跟自己争锋的嘴脸,脸色有些不好。
她当然明白,曹病甲这样说,不一定是他真的知道姜玄祁与她之事。
他的目的,不过是挑起他们之间的争端,从旁看戏罢了。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君娉婷道:“曹兄你真就这么闲?”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曹病甲愣是假装不明白,道:“身为正道人士,自然是有些事要去做的,不过,收了弟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弟子们为我去处理这些琐碎之事的吗?不用我亲自出手。”
君娉婷有些诧异,就他这样的人,竟然还收了弟子?
听起来,似乎人还不少。
他能教他那些弟子做什么?没有下线,卑鄙无耻吗?
君娉婷只觉得,收下那些弟子,是专为给他自己打杂的。
曹病甲看着君娉婷一脸复杂的神情,几乎将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没错,他收弟子自然是为了是自己处理事情,不然,要他们何用?
背后一道冷冷的视线投来。
曹病甲暗道那位表兄还真是面冷心热,跟这位君老弟在一起的时候,愣是表现得高风亮节、翩翩君子,结果自己光是跟他说几句话,这位便瞧了自己约莫三四回了。
但他曹病甲是什么人,这种视线能够影响他的精彩发挥吗?
并不能。
不仅没有影响他的发挥,反而还让他更有了看戏的心思。
曹病甲神神秘秘,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型道:“你想不想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你?”
君娉婷不屑道:“这件事,我早已知晓。”
然后话头转了个弯儿,道:“但是你如果想要说说,我也不建议听听。”
“好,那我就随便说说。”曹病甲忍笑。
君娉婷摆出一副倾听态。
一息,两息,三息。
“你说不说?”君娉婷不耐烦催他。
曹病甲这才慢悠悠开口道:“自古以来,你想,怎么让一个内敛的人表明他的心迹?让他对你吐露真情,告诉你他爱你爱得不能自拔,愿意为了你舍生忘死,你开心的时候他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的时候他为你摆平一切不开心的事。如同雾中花,水中月,隐隐绰绰但是一直存在,哪怕你嫌弃他,捅他一刀子,他也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
君娉婷:这就渣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