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后万箭齐发,将人射成刺猬一样。
这小子怎么没事?
“段兄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君娉婷故作不知关切道。
“哈哈,刚才被那怪物一吓,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呢!”段济山勉强一笑,强行打起精神道,“我来领路,郎小弟跟在我身后,可莫中了招!”
“多谢段兄。”君娉婷拱手道。
接下来四段路,两人碰见了七回致命的机关,火舌地狱、尖刀利刃、毒蛇洞窟等等,无一不是要人命的陷阱,段济山每一回都无意中触发,偏偏被君娉婷那么凑巧地躲过。
让他不由怀疑起自己今天是不是流年不利,还是说这小子就这么邪门。
段济山一张脸被烧得焦黑,肩膀上是被毒蛇咬过的痕迹,大腿血流不止,狼狈至极,跟在他身后的君娉婷却完好无损,除了之前被那粘液怪物追杀的伤势之外,再没被陷阱伤到过。
“哎哟!”段济山修行多年,这种伤势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他眼下却眼皮子一翻,一副快要厥过去的迹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再难维持。
君娉婷心知此人不善,但也不想在现在跟他撕破脸,于是出声道:“不如还是我在前,为段兄探路吧?”
“这样怎么好?”段济山表示性地拒绝一回,“我比你年长得多,还是我来!”
“既然段兄这么说……”君娉婷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
段济山一看她这般神情,生怕她真的就这么好意思答应下来,连忙道:“但既然郎小弟深情好意,为兄的再拒绝便是不给小弟面子了,便请小弟带路吧!”
君娉婷嘴角一抽。
这人还真给自己长脸。
但也并未表露,低着头观察四周走在了最前头。
没多久,君娉婷听得前方一阵异动,当即屏息凝神,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段济山亦是一脸风声鹤唳之态。
但是当他见到出现的那道身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站在君娉婷身后跟那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装作毫不相识。
“你是什么人?”君娉婷沉声问,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一种少年郎成长期的沙哑。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笑起来极为和善:“小兄弟,我之前正跟朋友走在一起,突然间天地震荡,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继续说道:“咱们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和和气气一起走完这条路怎么样?我听说金蝉童子的天照十二舜华大阵极为可怕,你们两个人,只怕也难以应对,咱们三个人一起走,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事故,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嘛!”
君娉婷像是被他说得有些意动,看向段济山道:“段兄,你觉得如何?”
“这个人看起来不难对付。”段济山压低声音道,“之前咱们也碰到过那种恶心的怪物,若是多个人,晚上有个人守夜,也能好生休息一晚。”
“既然这样。”君娉婷敛眉,“咱们便一路走吧。”
中年男子和段济山于隐蔽处交换眼神,擦肩而过,像是陌生人一般隔开一段距离,稳住君娉婷。
密道之中不辨时辰,并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但人总要休息。
三个人分别位于三个位置,段济山与君娉婷休息,中年男子守夜,他们约定好每两个时辰换岗。
然而,一直到君娉婷沉沉睡去,段济山却突然睁开了双眼,跟中年男子含笑而视,露出了残忍而狠辣的眼神。
“这小子什么来头,需要你跟他做这么长时间的戏?”
“嘘——”段济山压低声音,看了眼君娉婷,“这小子鬼灵精着呢,莫把他吵醒了!”
“大票生意?”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眼冒油光,看着君娉婷像是看着块会放光的金子。
“绝对是富得流油。”
“那还是按照老规矩!”中年男子从袖间掏出一只烧过的香,用火折子重新点燃,两个人在舌根底下压着颗丹药,以抵挡这灭魂香的药性。
当君娉婷嗅到这异香之时,心头沉沉,已知再不能装睡。
这两个人比她想象中更为老道,并且警惕,不仅没有仗着相识直接动手,明明占据着优势,反而还这般小心谨慎准备使些下作手段再动手。
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现在该怎么办?
君娉婷心中思绪不断翻涌。
“唔……”她装作做梦一样翻了个身,脸蛋对着段济山的方向,鼻子动了动,露出一副要打喷嚏但是又没能打出的样子。
“不好……这小子要醒了!”中年男子没有段济山这么好耐性,迈着鬼祟的步子走到君娉婷身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弄死。
杀人夺宝,是他们两人最拿手的好戏。
利刃刺入眼窝的一瞬间,君娉婷双目大睁,随着“擦”地一响,怀中短刀出鞘,反手刺进中年男子的心窝。
“你……”中年男子最后的表情依旧是无比的不可置信。
段济山见状立即抽出腰间软剑,面色无比警惕。
“方才与你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当场死亡,你却没有一丁点的痛楚与怨恨,看来,你与他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君娉婷缓缓起身,将短刀上的血在中年男子的衣袍上擦了擦。
段济山的脸颊绷出一道冷硬的弧度,握剑的手丝毫不乱:“你若死了,便是我对兄弟的祭奠!”
“他九泉之下,也会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