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邪祟之法我为魁(2 / 2)

我们再拿如玉坊中人来举例,他们这些人应该是在昭国与高禾最为熟悉的一群人,然而在他们眼中,高禾也不过是个有些离奇手段、行踪难测的江湖琴师,至于他从前做过什么,一概不知。

从某方面而言,君娉婷与这位琴师也算是有缘。

世界之大,偏巧相遇,可巧的是罗晃又跟她提起过这位琴师事迹,不是有缘是什么?

“改日定要再去拜访一回。”

君娉婷打定了主意,思绪再度回到古书上。

她关上古书,发现封面上的混合液仿佛被书本吸收了一般,融入到一闪而现的晦暗花纹之中。

封面浮现一行小字——“血巫”,“世间邪祟之法以我为魁,奈何……”

后面的字污浊不清,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抹去但是没能抹干净一般。

君娉婷在心底暗念一遍,心里像是小猫挠痒痒一样好奇。

血巫。

世间邪祟之法以我为魁。

这句“以我为魁”指的是血巫,还是另有一人写给这位“血巫”示威?

而奈何之后的未尽之语,说的莫非是写下这句话的人遇上了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家伙?

无论如何,这本书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经的术法之书。

君娉婷翻开封面,看到第一页。

这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记载血巫事迹的一本书,角度很是离奇,既不像是这位“血巫”的弟子,更不像是“血巫”的崇拜者。

面对“血巫”的失败,记载者充满了窃喜。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记载者心中既然充斥着对“血巫”的厌恶,为何偏偏要选择记载“血巫”的一生。而记载者笔下的“血巫”邪恶残忍,为什么任由他记载而不杀死他呢?

“奇怪……”

君娉婷一边念叨着,一边翻看。

书中的“血巫”骤然出世,先是杀死一个大家族的子嗣,伪装成这位年轻公子在大家族中过了两年,然后“血巫”杀死族长,大家族临危之际,“血巫”取代了族长成为了领袖。

那么问题来了,一位大家族的年轻公子,这位“血巫”是如何扮演?

难道,是像黎姬一样扭曲了人们的记忆?

君娉婷提起了精神,仔细翻看第二页。

这一页算是从侧面告知了她答案,“血巫”与黎姬不同,并没有篡改凡人记忆的方法,因为那位年轻公子的妻子察觉了他与从前的不同,“血巫”似乎很是欣赏这位妻子,并未杀死她,而是配制了两种极端邪恶的药物,将那位妻子变为了水中生物。

下面明确写出了两种药物的名称以及配制方法。

一种名为[水鬼],可以让抹上此药的生物在水中呼吸,状态如名称一样,像一条水鬼,而抹上此药的植物,一旦碰上水,便会疯狂生长,充满捕食性。

药性有一炷香的时间。

“简直是魔药啊……”君娉婷有些毛骨悚然,她还从没见过水鬼呢。

另一种名为[恐鳄],服食此药的生物眼前会出现无数可怕的幻觉,皮肤上长出鳞片与粘液,彻底扭转一个生物的原生外表,对植物毫无效用。

一旦服食者没有产生抗药性,开始出现外表的扭转,自此再无恢复人形的机会。换句话说,这种药的药性将持续一生。

君娉婷光是想象一下服食者长出鳞片后的惨状,都觉得简直是非人之举。

太过残忍。

她往下看,更为残酷的事映入她的眼底。

这两种魔药混合在一起的效用更加残忍,[水鬼]让那位妻子在水中能够生活,让她在恐怖中恢复了神智的同时,更加扭曲了[恐鳄]的效果;而[恐鳄]让她长出鳞片与粘液,牙齿不断生长,尾骨不断延伸,最后长出骨质的尾巴,并且稳固了[水鬼]的药效。

从一炷香的时间,变为与[恐鳄]的药效一般长。

当那个可怜的女人痛哭时,她会产生强烈的捕食性,而她的食物是——蟒蛇蛇胆。

她摆脱了噩梦,因为她自己已经成为噩梦本身。

看到第三页,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死了,死于蛇腹。

记载者用凉薄的口吻记述道:“血巫认为,她死于蛇腹乃是因为两种药的药性不够强,以至于她太过脆弱,他应该研究出一种更为强效的药剂,保证实验者在服食[恐鳄]后能够有强悍的存活力。”

君娉婷看得几欲作呕,甚至连死亡都不允许,简直是邪魔在人间的投影!

她快速翻过第三页,第四页记载的是“血巫”的日常生活,特别标注了一下他新研制出的[霉运]粉尘,会为沾染[霉运]粉尘者吸引厄运。

记载者用略带遗憾的口吻写道:“可惜效用太小,只能吸引一些微不足道的倒霉事,且持续时间只有半个时辰。”

君娉婷这时完全能够确认这个记载者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当然,跟那个实验狂魔“血巫”相比,他只是想想也算不得什么。

“这个[霉运]粉尘效用刚刚好,我看看需要些什么材料。”

君娉婷看完第四页之后突然有些头晕,像是脑海中的精力枯竭一般,让她在起身的时候晃动了几下,腕边碧涟珠微光一闪,她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看来这书不能久视。”以后再看的时候至多只能看上四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