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之余,他张口欲直呼其名,正欲当众揭穿其真实身份,来人突又冷笑数声,截断他的思维继续说道:“东郭鸢,你卑鄙无耻,前日里,竟敢用一个小小的混球暗算于我,将我熏得够呛,真是气死我了,今日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快剑,随着话声,带着奔雷之势弹出鞘来,有若电光石火,仅在他手中一扬一削,便已激起一波无形的剑浪,从扯身外撤的东郭鸢头部呼啸而过,东郭鸢高耸的发髻,瞬间被削落,乱发随风,飘及一地,仅毫厘之差,便差点被结果了性命,端的十分惊险!
好在东郭鸢眼疾手快,见对方剑锋雪亮,出手狠毒,直挑头部而至,当真是想将自己一击毙命,只本能地将头一低,方才侥幸躲过一劫,他虽年纪不大,却奸佞老道,虽有惊无险,实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知不敌对方,岂敢硬拼?倏地闪身,趁机窜入人群之中,并大声喊道:“乡亲们,平日里你们都嫌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该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都给我上!”
这些白丁俗客,乃井底之蛙,东郭鸢教予他们一些花拳绣腿,都只是基础武学,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在这与世隔绝、孤陋寡闻的流云镇上,能得一人潜心教他们这些基础之功,已算是河清海竭、难能可贵之事了。
他们蜀犬吠日,少见多怪,已将自身学得的皮毛当成了盖世神学,实在是井蛙之见,夜郎自大,如此目不见睫,岂能独擅胜场?
人无学识不可怕,最怕的是没有太多常识。他们常年深居简出,对外界十分闭塞,所以江湖中的奇人奇事,他们皆是半间不界,不甚了了。
他们只是矮子看戏,见风使舵,听东郭鸢如此一激,顿时群情鼎沸,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胜券在握地一窝蜂向着那人蜂拥而至。
来人果真是灵山鬼影屠弑,他的易容术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境界,他眼下乔装的穿封狂,除了所使武功和穿封狂异同,其余皆毫无二致,真是令人真假难辨。
他见众人合力来袭,顿时慷慨激昂,贱视地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众人合攻,正中其下怀,省得车轮战术,耗时耗力。这样哪有秋风扫落叶般来得轻松直接?
他倏地将剑回鞘,身子如那离弦之箭一般,蓦地离地而起,尤似一纸风筝随风飘荡于上空,飘飘欲仙,摇摇欲坠。
这可让这些引车卖浆的百姓开了眼界,这帮黄冠草服,哪见过这等场面?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大祸临头?只当不暇应接,叹为观止。
灵山鬼影飞身高空,见众人仰头观望,根本没有任何防范,不由暗自窃喜,色显必杀之心,双掌一错,便使出了必杀之技,朝着人群密集之处,如风卷残云一般大势地开了两掌。
如此居高临下,掌风若虹,令大伙骇然色变,这等功夫可大大超乎了这群镇民的想象之外,只在弹指之间,他们已防不胜防地被灵山鬼影的掌力摧毁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