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上去年富力强,身法矫捷,一眼便知是一位练家子,又怎会甘居人后?只见他从容自若,不躲不闪,手中长剑一晃,一股森森剑气已划空而至,直奔李孛手中的短杖而来,左手翻拳为掌,已趁势向着李孛要害探出。
其剑到之处,巧与李孛短杖相接,自然划开了其锋芒之处,左掌顺势探清门道,一个直扑,便已劈向了李孛的腹部。
李孛天生傲气,跟着寒怜月东奔西闯数十年,已形成了不可一世的脾性。
此次对战东郭鸢,自负清高,祸生于忽,一杖失势,反被对方一格之间,牵引其力,导致身子失衡外倾,险些跌倒!
他真没想到,对方看似平平的一击,力道竟有如此狂涛猛浪之勇,整个身子,差点站立不稳,倾向一边。深感意外之余,腹部又陡然生风,更觉不妙,借身子一倾之机,一个回旋,短杖已朝来人右脸袭至。
来人单剑上扬,顿时和李孛是短兵相接,剑来杖往,打得是昏天暗地,难解难分。
这一出,也让大伙见识到了李孛的真实本领,他的铁杖,有如一根铁棍,带着一股劲风,抡得“呼呼”作响。每招每式,皆有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势,这让乡亲们深感宽慰,他的武功如此高强,有他坐守镇中,一方百姓已可安心定志,不怕外辱了。
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怎识门道?只知外行看热闹,且不知来人要比李孛要高出一筹,来人的剑法,以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其走势生硬,刚劲不屈,剑出无意,却剑意深冷,招式衔接之间,耗不逊色,那剑气纵横,尤似山洪奔泻!
二人身法各异,各执千秋,杖剑相交之间,各有锋芒。其春兰秋菊,相得益彰,旗鼓相当!
来人单剑走如飞梭,千变万化,已然探出了对方门道,边打边说道:“骷髅神母寒怜月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一轮邪功,连我东郭鸢都几近无力招架!”
李孛也算是遇到了硬茬子,虽然所使招式千奇百怪,刚柔并济,可也久拿不下,一听对方自报名讳,倒是有些感到意外,不由反问道:“敢情你就是那臭名远扬的东郭鸢?看起来怎么有些不伦不类?其庐山面目,我也曾识得,今日再遇,怎生是如此的面目全非?我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无耳怪物?”
原来来人正是东郭鸢,他带着满腔愤恨,离开龟山之后,便径直来到了流云镇上,欲蛊诱狼狈为奸的川耗之一众商议对策,见镇上这两日不同往常,便生好奇,无意打听到了镇上近来所发生的事情,并把穿封狂杀死川耗之一众的事情探得一清二楚。
川耗之一伙,是他在这一方唯一的背景,而今都被诛戮殆尽,自是芝焚蕙叹,虽临日暮途穷,但恶居下流的他,即便是痛心入骨,万念俱灰,也不甘就此一蹶不振,仍是在拼命寻求重振旗鼓、东山再起的机会。
川耗之一众,在这镇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其幕后主使就是东郭鸢,整个一丘之貉,都是他从旁鼓掇冥枵,煽惑其蛊用大司马之令,再一力撺掇川耗之一众胡作非为,故才导致流云一改往日升平,百姓的日子是江河日下,民不聊生!
前日里,东窗事犯,镇上多半的难兄难弟遭来横祸,而他却浑然不知,后来查明一伙皆被穿封狂杀害之后,暗自已骇然听闻,灵机一动,便又要在此大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