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不由厉声喝道:“休要支吾其词,顾而言他,我知道你对东郭鸢忠心耿耿,但你自己都小命不保了,你还能顾及到别人吗?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他的剑尖,顺势下滑,已直接触碰到了冥枵的颈子,稍有不慎,便会入喉!
剑锋透出一阵冰凉,让冥枵真是耗子见了猫——麻爪了!
他就像受了惊的兔子,惊恐不安地道:“英雄息怒,好汉息怒,我说,我说!”
他不由战战巍巍地道:“两个当家的都住在山峰顶上的流云阁中,只要英雄顺着旁边的第三条道一直向上走,便可抵达!”
穿封狂看他油头滑嘴的样子和对东郭鸢的精贯白日,还真不敢相信他就这般将东郭鸢给出卖了。不由呵呵笑道:“那好,你在前方带路,但凡能找到二人,走哪条路都行,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我要你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冥枵吓得浑身哆嗦。慌忙说道:“不敢不敢,英雄请随我来!”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在不住地打颤,可见内心的那种惶恐,真是无以言表!
要知道,虽然冥枵不敌穿封狂,但其武功还算一流,他最擅长的就是心计,说不定在上山期间他真还会耍什么不齿手段!
山的那边,突然呼风有声,天上的几块乌云,闻风而动,逐渐烟消化散,躲在白云的棉被里沉睡的玉兔,也渐渐苏醒,笑盈盈地露出了他金黄的脸蛋!
它将一身的光辉洒尽人间,穿过树叶,透过一些缝隙毫无保留地散发余晖,将整个大地也染上了一片金色!
穿封狂挟持着冥枵,踏着金色,走在上坡的鹅卵石阶上,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穿封狂有些急不能耐,出口催道:“走快点,你这样蜗行牛步,何时才能到达山顶,你可别想趁机耍什么花样?”
冥枵没有作声,只是前进的速度迟迟没有变化,任穿封狂怎么催逼,他都无动于衷,始终如一的步子,让穿封狂真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走出不远,冥枵突然说道:“好汉,这龟山藏龙卧虎,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这龟山乃‘鬼山’,是无人敢踏进半步的!”
穿封狂吼道:“少啰嗦,走快点,在这样磨磨蹭蹭的,我一剑毙了你。”
冥枵道:“我也是为了英雄着想,即便是你到了山上,你也接近不了两位堂主,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过英雄敢独闯龟山,这份勇气,倒是令人佩服。”
穿封狂怒道:“死到临头,竟还敢这般嘴硬?”
冥枵口中吐出的“独闯龟山”四字,让穿封狂顿时想到了英布,不知英布将军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按照约定会在那棵古树之上一直等着自己呢?
他的心里突然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好不容易逮到了冥枵这条可以钓到大鱼的诱饵,他又怎可轻易放弃?可另一面又极其担心英布将军的安危!
冥枵走在前头,倒是没有注意到穿封狂的言行举止,他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对方,真一剑刺来,岂不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他真是驼背上山——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