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自己鲜血淋漓的耳根,努力向着那边慢慢地挨了过去,通过几个稀疏的树叶之间,悄悄朝发声之处望了过去。
他顿时惊呆了,那不是东郭将军吗?
他再也顾不上耳际的阵阵疼痛,慌忙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东郭将军!
东郭鸢双目死死地瞪着他,鼻子之中一直发出“嗯嗯嗯嗯”的闷响,示意叫他赶紧解下自己口中的丝帕,将自己速速解救下来!
冥枵慌了神,根本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懵懵然围着东郭鸢转了一圈,惊讶地问道:“东郭将军,何以你的耳朵也没了?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东郭鸢真是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又苦于不能言语和动弹,只能一直瞪着他“嗯嗯”地怪叫不停!
冥枵总算开窍了,慌手忙脚地替他解开了浑身捆绑的绳索,东郭鸢松绑后,当即扯下口中的丝帕,顺手给了冥枵一记耳光,啥也没说,径直望山外疾驰而去!
冥枵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东郭鸢一巴掌打得转了一圈,差点没有晕倒过去,努力甩了甩痛如刀割的头,也只能屁颠屁颠地紧跟其后,随着走出了山林之中!
东郭鸢的耳根处也发出了阵阵的刺痛,整个头部就如被闷锤敲击了一般。
现在看去,倒是对称了很多,两只耳朵都被削落了下来,那心里真是气急败坏,当即吩咐冥枵收兵,又带着那些残兵剩将打道回府去了!
在往回赶的路上,东郭鸢忍着疼痛问道:“我给你派上山去的一千铁骑呢?还有那帮空濛山上的人呢?为何你会一个人伤痕累累地下山来了,若不是看你救了我一命,我定将军法处置!”
冥枵慌忙回道:“多谢将军的不杀之恩,将军有所不知,我们的人在半山腰上遇到了苍寞狼的伏击,还未见得他们的一兵一卒,我们的人便已被他们的滚石滚木给消灭过半,后来郑氏三兄弟叛变,还削下了我的一只耳朵,再后来又突然杀出一个年轻后生,我看得真切,他的脸上有一块大大的疤痕,他一来就要找你,看那样子,和你有一些不可磨灭,渊源,定是来者不善,貌似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我是历经万难才侥幸逃过一劫的,现在想想,都还毛骨悚然!”
东郭鸢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谁会和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呢?竟点名道姓的要找自己算账?
他也没有多想,冷冷地道:“速速回营再说吧!”
……
那年轻后生,为了找到东郭鸢的下落,那速度真是疾若奔雷,很快追下了山去,不觉便来到了那棵捆绑东郭鸢的大树旁边!
他在大树旁顿了一顿,貌似发现了什么一般,向四周望了一望,突然发现了那边地上有一块揉成一团的丝帕。
他躬身拾起那块丝帕,仔细一看,然后又拿到鼻子处嗅了一嗅,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由暗自忖道:“这味道好像天竹妹妹的味道,坏了,莫非天竹妹妹……!”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倏地向着山外疾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