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长叹数声,缓缓说道:“可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至那次清剿结束以后,至今我都未和他说上片言只语,而今看开了,想说了,却也只是一句‘大哥,安息吧’!”
穿封狂神色一愕地道:“他死了?”
李帆道:“就是上次的华山之约,他自荐奔赴,结果却是一去不返,至今仍是生死未卜,吉凶难料,不过听说那次华山之上,死伤不计,东郭鸢所带的上万兵马,除其东郭鸢外,无一生还,他恐怕早已凋零在那华山之上了!”
微顿又道:“身为他的同胞弟弟,理应前去那华山之上探个究竟,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心寒已极,所以才至今都未曾寻得他的消息,是死是活,更是一概不知!”
穿封狂哀叹道:“义父也别再为这事伤怀了,所谓秤不离砣,你和那李毅既是同胞兄弟,理因是穿封的死仇大敌,而我却智昏菽麦,还要认敌作父,实属荒诞之极,可一想到义父的种种作为,也非大非大恶之辈,天命如此,穿封夫复何求?”
李帆颤声说道:“如今图穷匕见,真相大白,你当真不恨我么?”
穿封狂叹息数声,说道:“恨!怎会不恨?别说李毅杀死了我爹娘及我的几位师傅,就是与楚军有关的人,我都深恶痛绝,恨之入骨,可如今国难当头,江湖临危,老百姓又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又岂能凭那一己私仇,而不顾全大局?”
他的慷慨激昂,豪言壮语,顿让李帆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暗折服不已!
许久他才缓神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这般饮泣吞声,忍辱负重?其鸿鹄之志,孰能匹敌?实令我这把老骨头相形失色,钦佩莫名!”
穿封狂长叹数声,神色黯然,只一阵无奈地摇头,默然无语!
李帆也是浮想联翩,正思绪万千之际。
突听穿封狂吼道:“谁?”
话音未落,他已倏地展开身形,朝那边巷口疾追了去!
李帆也是略见有一个人影晃动,便立即拔开身形,紧跟而随,几个纵跃,已追了上去!
夜幕降临,那条黑影,只是一晃之间,便跃过那边屋顶,消失得没了踪影!
因身在楚营内部,穿封狂也大有顾虑,若是大势穷追不舍,引来大批楚军,势难收场,追出不远,看那黑影翻过那边高墙,便立即停止了追击。
李帆跟上前来,狠狠地道:“这条黑影经常出没于楚营之中,固若金汤的大营之中,他竟已视若无人之境,如此避世绝俗之辈,实是沧海遗珠,他到底是谁呢?我也看到过他好几次了,一副黑衣素型,黑巾掩面,很难认清他的真实面目,况且,他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所以想真正将他拿下,势必棘手!”
穿封狂道:“他虽然个小,右脚跛瘸,但那轻功可非一般常人能比,我看他定是一位江湖中的隐士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