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默却不乐意。
他现在能来就着实不易了,盼着他死的人能从京城排到山东去,这光是陆路快了得五七八天,慢了得十几天,那还玩儿个蛋蛋!
就为了萧默不想走这十几天,神宗下令,在津门修建深水港,用于停泊萧默的战船。
这脸可就大了去了!
当听到着消息的时候,萧默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以为现在津门现在就有深水港的,结果一问才知道,现在津门的港口都是内陆港,人家只是负责转运京杭大运河过来的货物。
命令都已经下了,脸都已经晒出去了,那就这样吧。如果现在拒绝,那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那叫给脸不要脸!
撑死了后边多给点儿钱,能咋地!
京城,紫禁城,御花园。
龙辇上,皇帝手里握着鱼竿,眼睛却是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走廊当中,一名上了岁数的太监一溜小碎步跑了过来,恭敬的站在皇帝龙辇的两丈外。
“陈矩来啦!”
皇帝缓缓睁开眼,离得近了,就能够看到,就在睁眼的那一刹那,一股金光迸发,随即消失不见。
猛的一收鱼竿,一条锦鲤被提离水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掉落在皇帝旁边的水桶当中。
陈矩赶紧上前两步,说道:“陛下钓鱼之术越发的高明了。”
皇帝轻笑道:“你这马屁之术也越发的精髓了。说正事吧。”
陈矩说:“回陛下,萧默已经快到津门了。想来进京,也就一两日之间的事。”
皇帝伸手将锦鲤从桶里边提了上来,除去鱼钩,把锦鲤扔回了水里。
“你觉得,他敢来京城吗?”
陈矩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皇帝装好鱼饵,把鱼钩抛入水中,说:“这可说不定啊!他来津门,那是个态度。如果非逼着他进京,就那小子,哼哼,不好说。”
陈矩说:“陛下不是一直很看好他吗?”
皇帝说:“看好是一回事儿,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儿。毕竟还太年轻了。就像朕年轻的时候,还以为人人都如同张居正一般爱国呢。”
陈矩没有接话茬。
常在皇帝身边走动,他深知,这话不能接。
皇帝斜瞟了陈矩一眼,说:“算了,别吓唬他了,再给吓跑就没意思了。这样,你安排一下吧,明天去津门。”
陈矩惊讶地说:“陛下,您是说,您要亲自去津门?”
皇帝说:“这钓鱼嘛,总是要舍得下饵。你要是不下饵,鱼怎么知道你要钓他呢?哎,你看着鱼不就来了吗?”
说着,一抖鱼竿,一条锦鲤再次稳稳的落入水桶之中。
皇帝拿起锦鲤翻看了几下,兴致寥寥地说:“怎么还是你啊!不是刚把你放了,怎么又上来了?不是只有猪才记吃不记打吗?怎么,难道你也是吗?
去吧,别再上来了。”
说着,再次将锦鲤扔入池塘。
陈矩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要以威示人?”
皇帝摇了摇头说:“不,就简单的几个人就行。”
陈矩说:“您这是要单独见他?”
陈矩已经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