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令下,滚滚人头落地。
萧默发现一件事儿,他现在不讨厌鲜血和血腥味了。
犹记的当初他刚来到这里,一枪将红甲武士的头颅掀开时候,胃里边那排山倒海的感觉。
而现在,上百口子人在他的面前被枭首示众,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只能说,这年头的人要比后世的人心理素质强太多。
看到砍头的场景,一个个兴奋的跟什么似得。
杨天礼说:“看来这孟家平时没少欺压乡里啊!”
萧默说:“你确定他们不是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砍头吗?”
杨天礼瞅了萧默一眼,说:“有这么变态的人吗?”
萧默说:“据说杀人时候的快感是滚床单快感的上万倍,你好歹作为一个侠客,手上也没少沾血,难道不知道吗?”
杨天礼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有一种感觉,杀了人之后想吐,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感觉。”
听了杨天礼的话,萧默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得病了,得了一种叫变态的病。
历史上好多上位者好像都得过这种病。
萧默不知道他到底与生俱来就是个变态还是这段时间开发出来的。
这种感觉让萧默很不舒服。
将田海林招呼过来,说:“你不是信佛吗?佛珠带了吗?”
田海林摇了摇头说:“自从上次去琼州府之后,我就把那玩意儿给扔了。”
你TM……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突然之间,萧默赶紧头很晕,眼皮子很重,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临闭上眼之前,萧默看到,又是一排人头落地,一个狰狞的人头向他这边滚了过来,很近很近……
那天后来怎么样了,萧默不知道。据说广州府菜市口血流成河。
是真的成了河!人们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兴奋,变成了麻木,到最后,变成了惊恐。
一直被摁着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一幕的孟东家,眼睛先是往外流血泪,再后来,变成了汩汩鲜血,最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已经无力的哭喊了,整个人除了脉搏还在跳,其他的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有一句话叫做上行下效。萧默做事至少在外人看来非常残忍,所以手下自然是有样学样。
比如说,萧默让用铁铸一个跪着的孟东家的雕像,跪在萧默建立起来的祭奠为抗倭而死去士卒祠堂前。
萧默晕过去了,事情还得继续。
手下有人提议,既然要弄孟东家的雕像,何不直接拿他本人倒个模呢?
这个主意被很多人赞同。
再然后,孟东家就成石膏像了。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下了一场倾盆大雨。菜市口围拢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行刑官和刽子手。
从那天开始,广州府信儒释道的人多了,香烛黄裱纸钱格外的畅销。
当萧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还是那个青纱帐,还是那间他住过不短时间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