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蒹葭瞟了一眼萧默,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萧默尴尬地摸摸鼻子说:“怎么不让奶妈带着孩子?带的不好吗?”
孙蒹葭说:“今天是除夕,还是让孩子留在身边的好。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就你这样子,让你那帮子手下看到了,会怎么想?”
萧默嘻嘻一笑,说:“刚才的那些表演马嘉都给你报备过?”
孙蒹葭说:“说过,要不然他哪里来的狗胆子敢这么做?”
萧默说:“以后别这样了。”
孙蒹葭诧异地看了萧默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着睡梦当中咂吧着小嘴的孩子,说:“让你看美女你还不高兴了。行,你不爱看,以后不弄了。
但是你也要想好了,你手底下这帮人跟着你是图什么。男人嘛,无非就是酒色财气。”
萧默搂着孙蒹葭的腰笑道:“哎呀,我们家的孙大娘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孙蒹葭白了萧默一眼说:“去你的吧!”
随即脸色转正,说:“哥,现在不管是我还是郝妹妹,还有你手底下那帮子人,能这么骄纵,还不少托了你的福?
在你的庇护下,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考虑朝廷,不用考虑礼法,不用考虑祖制。
你是个心善的人,但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现在手里又有兵又有财,你的那帮手下这两样东西好像也不缺,想动歪心思的人肯定有。”
萧默说:“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孙蒹葭说:“这还用听见吗?马嘉来跟我和郝妹妹提这件事儿,为什么?他们以为你喜欢,是因为他们都喜欢。
为什么喜欢?是因为他们缺。
你平时不让他们逛青楼,即便是马嘉这样的大总管,逛青楼也被你斥责了。谁还敢去?
平日里谁手里头没有一摊子事儿?忙的脚打后脑勺,谁有功夫去想女人?
一闲下来,回到家里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是不是挺不近人情的?”
萧默点点头说:“这件事儿我也考虑了,但是还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
孙蒹葭叹了口气说:“是啊!他们现在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琼州府呢,说到底,是从你来了之后才发展起来的,没有什么名门望族。
而你让他们现在再去娶一个平头老百姓家的姑娘,总是也说不过去。算了,这件事儿你也别管了,回头我和郝妹妹商量一下,总是会有办法的。”
本来说是要守岁的,但是沾到枕头边,萧默的眼睛就睁不起来了。按理说下午已经睡过了,晚上依然这么困。
眯了没一会儿就被孙蒹葭叫醒。
一年当中最隆重的祭祀活动开始。琼州府上下所有大小官员来到府衙,在萧默的带领下举行盛大的仪式。
仪式完成,东边已经变白。伴随着礼乐声和爆竹声,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到来!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将整个琼州府照耀的格外美丽。
微风扫过地面,带起了爆竹留下的红色纸屑,带起了一阵阵散发着具有特殊意义的硝烟味。
萧默很迷恋这种味道,他甚至有时候希望,世间所有此般味道都是过年燃放爆竹所留下的。
萧默还没有沉醉多久,二虎就跑来禀报,码头来报,有船靠岸,来人说是要求见他。
这祭祀刚结束,他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喝口茶,这就有人来拜年了?
“问清楚是哪儿的人了吗?”
二虎说:“问清楚了,后黎朝,阮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