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说:“这恐怕……”
科恩说:“怎么,萧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萧默说:“如今与我做生意的多为佛郎机人,你看……”
科恩说:“那也没有什么,我们是不会介意的。”
萧默感觉自个儿的脸皮如同城墙拐角,但是和科恩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既然如此,萧默也就直言了。
“我们琼州府现在做生意的八成是佛郎机人,如果一旦和你们荷兰人做了买卖,恐合作伙伴会有意见。毕竟,好像你们现在在新加坡弄的挺不愉快的。”
萧默这话或多或少有夹枪带棒之嫌,但是好像人家科恩一点儿都没听出来似得,竟然说:“那些都是小事儿,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咱们合作来日方长,佛郎机人能给的,我们……”
萧默摆摆手说:“不不不不,科恩先生好像有什么误会了。我是说,佛郎机人现在是我们很好的合作伙伴,你能听明白吗?”
科恩说:“萧大人,你要知道,佛郎机人其实和我们荷兰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要知道,他们现在还租借着澳门。”
萧默笑道:“科恩先生,你知道佛郎机人和荷兰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科恩摇摇头。
萧默说:“佛郎机人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他们并不是大明的对手。想要来这片地界做买卖,那就要按大明的规矩来。”
科恩说:“只不过是脸上多了一层遮羞布罢了。”
萧默说:“其实很多情况下,一层遮羞布说明了一切。这层遮羞布就叫规矩。”
科恩说:“萧大人,我说了,那是误会。”
萧默说:“科恩先生,等我什么时候把大炮架到荷兰码头上的时候,咱们就能够好好的做生意了。”
科恩说:“萧大人,你是真的以为我们就那么点儿本事了吗?”
萧默笑道:“那科恩大人想必还有其他的依仗了?那萧某还真是想要见识见识了。”
科恩说:“萧大人,那真是一场误会,咱们真的不必如此。”
萧默说:“科恩先生,我呢,只喜欢跟听我的话,按照我的规矩办事儿的人做生意。但是显然,你现在还不是。等哪天你是了,咱们还是可以重新做买卖的。”
科恩说:“萧大人,其实我觉得咱俩很像,我也喜欢和听我话,按照我规矩来的人做生意。区别就是,如果我想和这个人做生意,而这个人又不听我的话,那我会想方设法让他听我话的。”
萧默说:“恩,这还真有点儿区别,一般来说,如果想和我做生意又不听我话的,我会直接丢到琼州海峡里。
科恩先生来的路上看见了吗?琼州海峡的鲨鱼这段日子都长大了不少。”
科恩说:“咱们真的要如此吗?”
萧默说:“不然你?”
科恩说:“那我现在可以走吗?”
萧默说:“当然可以了,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二虎,送客!”
待科恩出了院子,一直跟在萧默旁边的马嘉说:“就这么放他走了?据我所知,他在荷兰商人当中的地位很高。如果有他号召的话,荷兰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萧默说:“都说了是正经商人了,哪儿能干出那么龌蹉的事儿?”
马嘉张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这正经商人说说也就得了,哪能当真啊!
萧默继续说:“再者说了,今天是个科恩,把他杀了,明天就会来个马恩,牛恩,这种人,杀之不尽,白白给自个儿脸上抹了黑,看着就好了,迟早得有一个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