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诸葛走了过来将烤鱼递给萧默,笑着说:“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郝芣苢,是广东左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杨汉林的女儿。”
萧默下意识的接过烤鱼,嘴里边还在念叨着,郝芣苢,杨汉林的女儿。
“哎,不对啊,你不是杨汉林的女儿吗?怎么姓郝?麻烦你编瞎话的时候认真一点儿好吗?”
郝芣苢重新坐回了火堆旁,说:“你觉得如果这是个谎言,我会这么容易让你拆穿吗?”
萧默想了想,之前小诸葛的智商一直都是在线的,这种低级错误绝对不会犯的,于是摇了摇头。
郝芣苢悠悠的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知道陈矩吗?”
萧默说:“知道,两广总督。”
郝芣苢摇了摇头说:“不是,是京城的。”
萧默想了想,随即眼睛睁大,陈矩?
“大太监陈矩?”
郝芣苢翻了个白眼说:“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你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人叫他佛吗?”
萧默点点头,虽然在这里他没有听过,但是前世,陈矩可谓如雷贯耳。
明朝那么多太监,掌印太监也不少。但是能留下美名的没有几个,陈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郝芣苢继续说:“在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爹还在翰林院,我从小就古灵精怪,颇得陈矩的喜欢。于是我就认了陈矩当干爹,算是过继给他家了。
我爹的那点儿小九九其实我干爹都知道,但是也没有拒绝。不过以跟着太监姓不好为由,就给我取了他母亲的姓,于是就姓了郝。”
萧默仔细消化着郝芣苢的每一句话。
郝芣苢说:“昨天晚上你之所以没见着我爹,是因为他已经逃了。说实话,如果我是你的话,发生这样的事儿,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爹的。
但是在这里,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儿上,我求你放过他一次。他已经老了,干不了几年了。”
萧默自嘲的笑道:“我就是一个小商人,现在连官身都没有了。你爹是左布政使,我能把他怎么样?你也太高看我了。”
郝芣苢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之后,你在广州府的声望就会达到顶点。两广总督陈矩这次绝对不会放过我爹,只有你能救他。”
萧默皱着眉头说:“你是想让我向两广总督求情,放了你爹?”
郝芣苢没有否认,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萧默说:“你觉得在这场漩涡当中,我能够左右陈矩的决定?”
郝芣苢说:“之前或许不能,但是现在绝对能。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我爹就算是倒了。即便是他还在这个位置上,也没有多大的号召力了。以后两广就是陈矩的天下。
谁都知道陈矩来两广是为了给陛下的钱袋子里边装银子的。而这件事儿,整个广州府只有你能干,你说你向他求个情,过分吗?”
萧默苦笑着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为止干的所有的买卖都是亏钱的。左卫的楼房亏了,砖厂水泥厂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最后核算下来也亏了。
新开的酒楼还没有什么进帐就打起来了,你说我能给陈矩钱,谁信呐!”
郝芣苢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外边有杂乱的脚步声,起身看着萧默说:“人来了,反正我是拜托你了。咱俩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外加昨天晚上还救了你一命,提点儿这种小要求,不过分吧?”
郝芣苢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妆容,盘头,贴面具,熟练的不得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原本熟悉的小诸葛又出现在萧默的眼前。
整理好之后,郝芣苢冲着萧默笑笑,说:“说定了啊!”
说完之后便走到山洞口,冲着外面喊道:“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