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死亡地点来看,死者都是暴毙于青楼。
看来这尊魔头还是勾栏常客啊。
“有点意思。”
封无缺心中百转思绪,想了个七七八八。
想毕,就往楼梯走去。
“你要去哪?!你不是要看守钟楼的吗?”
欧阳声瑶连忙喊了一声。
“太闷了,我出去转转。”
封无缺随意的回了一句。
“你不能走啊!”
“记得啊,十遍。”
“等等...”
可还没说完,对方就没了踪影。
“这个混蛋,他怎么能这样。”
欧阳声瑶看了看手里的狼毫笔,又望了望钟楼外的白雪,只觉有些欲哭无泪和说不上来的委屈。
....
天色尚早,皇宫内已经挂满了宫灯,万凌然快步穿过游廊,进入一间宫殿,宫女、太监在外躬身静候。
殿内放着暖炉,熏香缭绕间,一名宫装美妇侧躺在软塌上小息,暖黄宫裙外罩坎肩,头戴凤冠,身形珠圆玉润却不显丰盈,眉眼如丹杏,久居上位带着几分威严,雍容华美。
万凌然走进宫殿,便是扑到软塌前面号啕大哭,指着肿成猪头似的脸颊:
“姑姑,你看,凌儿被人打啦!”
美艳妇人斜靠软榻半眯着双眸,被惊醒眉峰轻蹙,略显不悦:
“万凌然,你再过两年便到及冠之龄,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万凌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软塌的边沿:
“封无缺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哭?姑姑又不让我打他……”
太后睁开眼帘,抬手驱开宫女,稍微坐直了几分:
“封无缺打的你?你没事招惹他做甚?”
“啊?”
万凌然哭诉的表情一僵,旋即满是委屈:“姑姑,您怎能这般说凌儿?我老老实实在国子监朗诵诗文,渐入佳境之际,封无缺忽然就冒出来,对着我一通好打……”
太后作为大夏皇族万氏嫡女,又久居上位,从万凌然脸色中便看出些许不对。不过毕竟是本家子侄,也没有深究,只是柔声道:
“封无缺自小聪慧,可惜经脉不通,加上数年前,双亲离故,已经淡出了朝廷的视线,不过也能听到一些他喜怒无常的传闻,尚未及冠,父母惨死,家道中落,寻常人早就疯了,脾气不好也正常。不就是打你几下,又不是要你命,按辈分你还是他叔伯,和他计较做甚?”
万凌然听到这里,略显不解:“姑姑你说封无缺自小不通经脉,无法修炼出真气,所以并非修士。可今早的传闻是封无缺与魔头交手,那实力可不低啊。”
太后淡淡哼了一声:“大夏万里疆域,虽魔头横行,但也英雄辈出。封无缺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大夏名将封武烈的亲儿子,武艺自然不会太差。而且就算不能修炼真气,不代表武力低微,正道魔道中不知有多少体修之法,虽不如气修,但只要精通了,战力一样堪比后天的强者。”
万凌然皱了皱眉:“下乘武修,不通经脉就这么厉害,他要是经脉通了,世上还有谁打得过他?”
太后眼中带着几分否定,摇摇头:“匹夫一怒,血溅百步又如何?自古至今成大事者,可有一人靠的是匹夫之勇?不通谋略连兵都带不了,以一挡千也不过是个厉害点的卒子罢了。”
万凌然点了点头:“倒也是,封无缺莽撞冲动整日连书都不看,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空有一身勇武确实难成大事。”
“知道就好,我与许尚香打声招呼,让她管教一下封无缺,你回去吧。”
万凌然揉了揉猪头似的脸,虽然心有怨恨,可太后不处罚封无缺,他也没办法,只得悻悻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