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诤卓然挺立,傲视全场:“还有没有那位师兄弟,想下场玩玩?我都一并接着。”
在场诸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选择装作没听见——修真界人尽皆知,若论到近身斗争这块,玄部体修若是认了第二,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剑疯子外,那就没人敢自认第一。
在场诸人,多数都是修练的神真二部功法,修为俱先天级数左右。
虽是境界不如秦诤,但自问若是生死斗法,也未必就怕了他,刚才他虽然迅捷如电,纵跃如飞,但一步也不过十数丈左右而已。
说到底,玄部修士在不漏真身之前,都不善飞遁。若是生死之斗,自家御器飞空,远远的与其放风筝,再不济也能挣个平手。但斗法切磋,也这么玩的话,就意思不大了。再说玄修皆是皮糙肉厚,出名的能抗揍,与其切磋性价比不高,很难获得成就感。
故而在场诸师兄弟皆是装聋作哑,浑把秦诤这番话当空气。就连云鹤,也跟得了老年痴呆似的,全然忘记了先前与他切磋的提议。
秦诤就有些傻眼,莫非莫是刚才表现得太猛,把大家伙吓着了?
遂抬头斜望天空,叹道:“无敌的人生,真是无趣,唯有寂寞相伴!”
一干师兄弟,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揍偏这装腔作势的货。奈何若只是切磋的话,在场诸人,自问都没有稳赢的把握。也只能是充耳未闻,各自转身,就欲三三两两的散去。
后山凉亭中,望见这一幕,掌门真人就忍不住莞尔一笑:“师弟这徒儿,倒也有趣。”
“这个孽障,也太不像话了。”,青松回道:“我平素疏于管教,倒是让掌门师兄与各位师兄弟见笑了。回头我定狠狠责罚他一番…”
话是这么说,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似出卖了主人的真实心情。
“要我说,责罚就不必了。”,灵松老道接过话头:“年轻人嘛,轻狂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咱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等以后多经历一些事情,自然就好了嘛!”
掌门就笑了起来:“师弟说得在理。不过,咱们做这些长辈的,也不能只是对小辈一味的理解爱护,不然反倒是害了他们。青松师弟。要不,我给他找两个对手玩玩?”
青松笑道:“师兄让这孽障受点挫折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指不定就惹来什么我也摆不平的麻烦。不过,也不要磨砺太过了,免得折了其锐气,那就不美了。”
“师弟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掌门挥手打出两道灵光,闪电般朝着山门方向飞去。
“要不我来试试?”
“还有我。”
话说秦诤静待片刻,一干同门,还是无人下场。有些失望,正要转身走人,却忽听得,前方响起两个应战的声音。
他心中就是一喜,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形高大,鹤形龟背的昂藏壮汉。与一个面相冷峻,身形挺直,宛如一柄利剑般,锋锐逼人的青年道者。正并肩大步朝这边走来。
只是一眼,秦诤脑海中就不由闪出两个名字——乔峰,西门吹雪。
“原来是战鹤师兄和剑鹤师兄?”
“没想这真鹤居然把他们也引出来了。”
“是呀,这下有好戏看了。”
二人才一出现,一干酱油党,立马就转身回头,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人连忙呼朋唤友,速来围观。就连东鹤道人,也悄然无声的回到人群后边。
秦诤何等耳力,自是听了个真切,顿时了然。话说他闲时也曾听云鹤讲过英雄谱,榜首就是这二人。
原来这战鹤入道前,本是一位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江湖豪侠,只因某次路见不平,杀了一个高衙内式的顶级纨绔,受到朝廷海捕追缉,不想此人已有先天绝顶的武道修为。
武道先天绝顶,在世俗江湖中恰有个尊称,唤做陆地神仙一般的大宗师。故而一干追杀他的六扇门供奉和大内高手,非但没立功升职,反而被他一连打杀了十几位,弄得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以致最后朝廷求助于仙门。而具体经手此事的,恰是本门一位松字辈的师叔。
正经炼罡仙师出手,自是轻易的就将他这水货“陆地神仙”擒拿。了解事情原委后,那位师叔颇为欣赏他的豪勇侠义,遂将他收为门下。并传了他一门,开宗祖师从黎山教带出来的武道圣典,《皇道屠神法》,因其性子与功法颇为契合,故而他修炼起来也很是勇猛精进,不但很快就将一身根基尽数转换,并没用几年就修到了炼骨大成,距离下一关换血之境,也不过须臾。
那剑鹤却是掌门高弟,修炼的也是一门祖师爷从黎山教带出的剑道圣典,《九霄妙真太乙洞玄斩妖秘箓》。此人也是志存高远之辈,于数年前修成先天后,就游历九州,四处寻找上品煞气。如今既然现身,就说明他至少也是凝煞大成的修为。
思忖间,两人就已来至面前,剑鹤颇有些不善的看着秦诤:“你就是那个‘同级无敌,高手寂寞’的真鹤?”
战鹤道人就友善多了,笑道:“愚兄本在洞府潜修,却忽听得同门说师弟高手寂寞,百无聊趣。我这人打小就是个热心肠,看不得别人难受,所以特意来叫上剑鹤,专程来找你玩耍玩耍,给你解烦散闷…就是不知道师弟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人虽是名声在外,位列宗门英雄榜顶端。但同级之间,秦诤却又何曾畏惧于人?
遂拱手道:“小弟久闻两位师兄大名,如雷贯耳,早已是神交已久。二位既然专程来给小弟解闷,小弟自然是荣幸之至,焉敢推拒?…二位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