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吗?可是有人亲眼看见杨二狗翻篱笆进来的。”
“哈哈,你说错了,他明明是走大门……”张氏话说一半,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话语戛然而止。
“张氏!咳咳咳咳”邵保全气地连连咳嗽,只觉得胸口生疼。
“我……我……”张氏百口莫辩,不知该怎么给自己找借口,杨翠花发现情况不对,早就乖觉地缩在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知道你哪里露出破绽了吗?”陈静宜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众人望去,她却嫣然一笑。
“大伯母下次再装晕倒,也要装得像些,您当时只是轻伤,浅昏迷,用不了多久便能醒来。您却说盗贼进来便将你打晕了,可盗贼将五间房翻个底朝天,还在床底下这般隐秘的地方挖出四婶藏的银子,若是没人告知盗匪具体位置,是短时间内万万做不到的。”
“而当时,我查过,篱笆旁的雪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脚印,那就说明,盗贼是从大门光明正大走进来的,所以,盗贼若不是与大伯母狼狈为奸,也与大伯母相交甚好。”
张氏的面色随着陈静宜的话,越来越白。
然而,接下来,陈静宜的话令她如置深渊,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一般。
“知道大伯母或许有问题,也或许是有人再打大房的主意,以防万一,大郎派个人保护大伯母。”陈静宜美目紧紧地盯着张氏,嘴唇勾起一抹笑意:“大伯母猜猜,那人看到了什么?”
张氏身形一晃,“啪嗒”一下跌坐在地上,额头上满是汗水,看向陈静宜眼里,带着祈求:“我……我不知道。”
陈静宜眉目微微转冷:“大伯母到现在还不肯承认是吗?呵呵……没想到,大伯母与三叔一家关系这般亲近,都能趁着我们忙碌之际,去镇上与三叔密谈,能将秋梅孝顺你做出来的水蒸蛋糕转头与三叔一同卖给满香斋,顺道还要给我们添堵。大伯母还想与三叔一同搞垮我们是不是?”
“不是的,没有,不是我,你胡说!”张氏胡言乱语地否定。
可这般模样,无疑便是心虚,众人心中显然有数。
邵宁远从身上拿出一沓纸,递给陈静宜,陈静宜笑着接过,打开放在张氏眼前:“这上面记录着自从正月初十之后,大伯母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说过哪些话?大伯母不妨看看,可是有遗漏?还是大伯母记不清了,我们也可以找上面的人来对质。”
张氏一把抓过纸张,想毁灭证据,耳畔却传来陈静宜的声音道:“大伯母尽管撕,左右还有许多份。”
手顿时停住,张氏抬起脸,看向陈静宜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证据!”
“我证据真不多,不过满香斋掌柜似乎见过您吧,三姨娘。”陈静宜缓缓吐出最后三字,张氏脸色陡然煞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似乎有一股灰心丧气的认命感。
当时,张氏为了让满香斋掌柜相信她,便假冒邵保年的姨娘,当然,只是假扮,两人之间并无其他越界的关系。可便是这样,也足够令邵保全愤怒至差点崩溃。
“看来大伯母记得,为了对付二房,大伯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与邵保年同流合污!
“娘,大嫂说的可是真得?”
邵谷远不敢相信,颤抖着声音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