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宜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说不定会凭生枝节。
夜里,邵宁远回来时,陈静宜将此事说给他听,听罢,邵宁远面色冷凝:“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安排了。”
安排什么,陈静宜不知道,不过心中不是很担心此事。
选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邵宁远不断地从县城带来消息,没有几日,五十名各色各样的美人由阜守将派人护送进京。
据说走得是浔江这条水路,比走陆路要快许多。
除了送进京的美女之外,各镇还上交不少的美女,许多想要攀附知县与守将的人家另进献许多形形色色的美人。
这些人不必送往京城,可该不该让这些女子还家,却是令莫大人和阜守将争执不休。
莫大人清正廉明,自发妻过世之后,不曾在娶妻纳妾,可阜守将后宅堪比后宫,如何会放过这群女子。
奈何阜守将兵权在握,嚣张跋扈,手下又收拢许多县丞作为狗腿,令莫大人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这些女子被带走。
“既然知道对付不了他,又何必气成这样?”邵宁远望着病榻上咳得面色发白的莫澜,轻声叹道。
“咳咳咳……对付不了…咳咳…就不对付了吗?便是保住自己又有什么用?你难道就这点能耐?”闻言,莫澜斜睨着他,目光犀利。
邵宁远淡然自若地为莫澜倒了杯水,递给他,话中有话地道:“一时的无畏抗争只能引起敌人的警惕,倒不如隐而不发,积聚力量,给与敌人致命一击。我做事,不愿以卵击石,白白赔上诸多性命。”
有了前世惨烈的教训,他比前世更加沉稳,和你明白什么叫谋定而后动。
莫澜接过茶,有些迟疑地望了他一眼,旋即苦笑着摇头:“你说得对,道理我都懂,只是想着那是百十人的未来,忍不住罢了。”
“还是那句话,他们在一点点试探百姓底线,今日因,来日果,终有一天,他们会付出代价。”
话毕,莫澜轻笑一声:“你总是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很多事都清楚。你我来往不多,可我却有种你很熟悉我,了解我的感觉,你确定我会因为朝廷的昏庸而另投明主,可你又怎么证明你是一个贤良为民的有德之君呢?”
“曾经的左相是我佩服之人,奈何天妒英才,左家覆灭。容家虽然执掌兵权,可靖边侯和世子皆是将帅之才,而非为君之才。我虽然看好你,可你如今离他们太远了。”
“是啊,还有时间,不是吗?莫大人,我说过,你不必现在站队,只要看着便是,很多事,不必插手,只作不知便可。”邵宁远道。
“比如?”莫澜挑眉道。
邵宁远抿了一口茶,旋即放下茶杯,摇了摇头,起身道:“大人还是莫要操心了,养好身子方才是正经的。”
说罢,转身离开。
莫澜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该不该信任邵宁远?
邵宁远从知县府离开时,花府的花烟屏退下人,刚想歇息,翻身之际,房门“嘎吱”一下被打开,旋即快速关上。
在花烟还未反应过来时,来人鬼魅般地掠到床边,将一封信扔给她:“不必喊叫,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负责送信而已。”
花烟摸着心口,感受着一颗心像是惊雷鼓似的被击打地蹦蹦直跳,望着来人一身黑衣,腰带匕首,做花魁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还是配合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