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邵宁远悄无声息地走到陈静宜身后,陡然出声,吓了沉思中的陈静宜一跳。
“人吓人能吓死人知不知道?走路没有声,你是鬼吗?”
邵宁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略带探究:“有声,是你胆子太小。”
居然说她胆子小?
半夜十二点看恐怖片,她怕过谁!
邵宁远轻松地将盆子端起来,居高临下地睨视她道:“就脾气不小!”
陈静宜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眼睁睁地看着某人端着盆子悠哉悠哉地往山下走。
“你才脾气大!你脾气古怪!”
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一样吼了一声,愤愤地抱着剩下的几个山药跟在邵宁远后面。
邵宁远听见脚步声,眼角隐隐瞥见她的身影,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笑容,他的这个妻子,似乎比以往多了很多活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走,许久,邵宁远看着陈静宜,眼神莫名,问道:“你能跟我说说家里的事吗?还有娘。”
陈静宜低着头,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心里却想到便宜婆母去世时,邵宁远远在边关,无法为亲生母亲送行,怕会是他一生的遗憾,顿时颇为同情他。
沉默片刻,她挑拣重要的事情讲给邵宁远听。
末了,又将邵保安的病情仔仔细细地讲清楚。
“如果三个月内治疗,爹有五成的恢复可能,再晚就来不及了。”
“爹的药方里需要很多名贵药材,一副药至少一二两银子,要不间断吃三个月才可以,你也看得到咱们家的情况。”
别说二两,就是两文都没有。
邵宁远如黑夜般幽深宁静的瞳孔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打量一眼陈静宜,转身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陈静宜有些莫名其妙,甩甩头,实在不想理这个脾气古怪,行为古怪,处处古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