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西,王子腾府宅。
薛蟠拉着王仞一同出了来,快步来到廊下,还小心的回头看了眼王子腾没有再让人出来,这才安下心。
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脸色见喜,在身后推搡着王仞。
小声的在他耳间嘀咕道:“仞哥儿, 上次妙安坊的花魁娘子怎么样了,可能让我再次见着了。”
听着那次妙安坊的事件,王仞便垂下头脸色一黑,然后立即转颜间便笑着看向薛蟠,肃声道:“蟠哥儿,你要知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单凭那件事我俩就可以从我爹那得到夸赞奖赏,最后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
原来那日王仞想好用那花魁做个顺水人情, 等王子腾回京也好说上一声。
本来都已经和毛光贤商量好了,可是没想到薛蟠自作聪明,瞒着他偷偷的转移了花魁的位置,想要来个偷天换日。
毛光贤自以为受骗,更是找到王仞说是骗取钱财,就差拉着他去官府告他了。
王仞好说歹说地安抚了毛光贤,然后言语威胁恐吓薛蟠,这才从他手中拿到文契,见到了妙安坊买来的花魁娘子。
没想到薛蟠今日还是贼心不死,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王仞一挑眉,半威胁道:“事情都结束了,你休要再提了,我是搭进去了多少人脉,替你赔了多少礼,这才替你平息了下去。
要知道,那书生的老师可是贵为一品的阁老,就是我爹比之不及,要是被我爹知道了, 蟠哥儿你至少得拖一层皮,并且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到时候姑妈和薛妹妹在京中为你走动,天天以泪洗面也是必然的。”
薛蟠听到了,耸着肩膀刚想吵嚷着辩解几句,转念一想在舅舅家,悻悻的怯懦道:“那我那些银子呢,那日那书生说好给银子的。”
“哼!”
王仞狭长的双眼一眯,鼻息一忿,冷哼一声道:“蟠哥儿就当花钱消灾吧!”
看着面前的生的五大三粗的表弟,那件事直至今日弄得他都心惊胆跳的,至今都不敢和王子腾提上一句。
银两自然是有的,毛光贤坚持的交付给了他,但是他独吞了,在他看来本来就是他应得的。
听着王仞说的这番话,薛蟠嗫喏的咬着牙默不作声。
猛地一敲廊外的漆木宣泄着心中的焦躁不满。
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他虽然混不吝,但是在神京中涉及到王子腾这个舅舅,他可不敢多生造次。
......
堂内。
王子腾静静的看着自家妹妹和薛宝钗的神情, 看着宝钗神色微动后, 很快就消散了,似乎是有了答案。
瞧着十几岁的女孩,就有这般定力神思,但论城府定力哪能比得上如今的王子腾。
只见他饶有兴趣的便笑着问道:“侄女儿似乎心中有了想法,可否说说。”
薛姨妈和李氏纷纷把目光看向淡定自若的宝钗,一直罕言寡语的宝钗见此,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轻声答道:“舅舅说的可是现如今给宝玉授学的那位陈洛陈小先生?”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