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吐一口浊气,陈洛也不再细细琢磨,慢慢看慢慢瞧,他如今在这神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何况一个女子乎。
凛凛北风声响,吹起湖边缕缕寒气,直至亭中再无人。
......
二更天,也就是亥时,时辰未到。
除却几处烛台依旧,唯有月辉清耀。
陈洛早就瞧见瑞珠似乎离开了院落,循着烛台灯火影曳,四处无人,陈洛方才侧身一入。
落入这个时代,貌似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刺激行事。
瞧着房内灯火通明,不过却再无一人声响。
房内清寒,就连炭火清香都未曾添置,就连陈洛都觉得不可思议。
再看房内左侧,摆着一檀香木案几,上置一天青色双耳梅瓶,瓶口无物,光泽无尘。
房的右侧立一高大书柜,各类书籍、笔墨器物、书画真迹,碑帖原拓、古籍善本落落列列,一应俱全。
这里到瞧着也不像秦可卿刚来,想必她每年都会来此,不然屋内布置也不会这般清雅。
瞧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宣纸上娟秀的字体倒是一手好字,上述:“欲广福田,须凭心地。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利物利人,修善修福。正直代天行化,慈祥为国救民。”
这文章陈洛也曾读过,大抵是阴鹫文中的一些文字。
未等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笑,陈洛不用瞧都知道是谁,旋即转过身来。
烛火慢舞,影曳着秦可卿的侧脸,只听秦可卿笑着道:“先生一如既往的守时,希望今日能让先生不虚此行。”
虽然觉得秦可卿是在笑,可是陈洛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或许觉得陈洛有些犹豫,秦可卿明眸一闪,笑道:“都已经这般了,小先生还怕什么,此刻难道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洛可不是她这般所想,事先他早已经和福伯走过一遍周围,并不惧怕什么。
再者也幸亏这个院落住的是秦可卿,这个宁国府长媳的身份在这,整个院落除却晚间送膳的,再无一人。
就连瑞珠,陈洛也看到她早早的离去了。
此间只有他和秦可卿,他又有什么可惧的。
秦可卿又看了一眼陈洛,鼻息轻动,绕过身前的陈洛,走到香木案几之前。
轻敛案几上她所写的阴骘文,臻首轻动,朱唇轻启映着烛火开口道:“想必先生看过了,觉得如何?”
“字是好字,文是好文,是求心安,可见一般。”
听着陈洛的回答,秦可卿想着陈洛一直以来的回答,淡淡笑道:“先生所说之语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说着又回头仔细端详了一番陈洛,好像心中是要做什么抉择一般,然后再度背对着陈洛。
这一番动作倒使得陈洛不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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