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觉得,赵括将军的表现,颇有大将风范!”
听着毛遂的话,李牧若有所思。
金榜的画面,仍在继续。
赵括就那样静静坐着,面带微笑。
过了好一会儿,将领们发现赵括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自觉无趣,一个个都偃旗息鼓,喧闹的主营渐渐安静下来。
“在下确实没有太多行军作战的经验,可在下也想问一句,郭偏将,你有吗?”赵括朝着方才领头的偏将郭纪,笑问道。
定睛一看,发现这偏将郭纪正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
“赵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纪怒目圆睁,怒道:“你这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某喊你一声将军是给你面子,你倒好,竟然说某没有行军作战的经验?”
“惠文王二十年,某为伐齐先锋;惠文王二十四年,廉将军率军伐魏,攻陷安阳,安阳的城头便是某第一个登上去的!惠文王三十年,秦军攻占我大赵几邑,某更是在廉老将军帐下大破秦军!”
“某入行伍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跟随廉老将军大大小小数十战,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然敢说某没有行军作战的经验!”
郭纪脖子涨的粗红,看那架势就要和赵括拼命。
若非有副将田泽拦着,估计现在已经冲上前,把赵括的帅案给砸个稀巴烂了!
对一个加入行伍二十余年的老兵说他没有行军作战的经验,简直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赵括眉毛一挑,轻喝道:“好,郭偏将既然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战,行军作战经验丰富,那在下想问你,我赵国为何要与秦国在这决战?”
“自然是为了争夺韩国献出的上党……”不知为何,面对赵括的威压,郭纪竟然隐隐有一种年轻时面对廉颇的错觉,连语气也弱了三分。
然而郭纪终究不会被小自己那么多的赵括吓住,很快就恢复镇定,重新组织语言道:“没错,我赵国长平的这场战争,归根结底便是为了争夺上党地区!”
“呵,郭偏将说的对,”赵括轻笑一声,继续问道:“那我赵国为何要争夺上党?”
“这……”郭纪一时语塞,忽然说不出来了。
这赵括小儿当真牙尖嘴利,打仗就是打仗,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某在廉将军手下多年,向来是将军说打哪,某就去打哪,需要知道那么多作甚?
更何况这上党乃是韩国献与我赵国的,若是不要,那不是傻子吗!
“怎么,郭偏将说不出来了?”
赵括笑道:“我猜郭偏将此时心中一定在想,这上党明明就是韩国献与我赵国的,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被赵括猜中心思的郭纪,脸皮一红,窘迫不语。
“哈哈哈,”赵括大笑一声,而后面色一冷,寒声道:“错,大错特错!”
“诸位真当韩国是好心好意要将长平献与赵国?”
“不,韩国虽小,明知不敌秦国,但心肠却毒的很,韩王然用的乃是驱虎吞狼之策,他想让我赵国,来替韩国承担下战争的怒火!”
“然而我赵国却不得不手下这烫手的上党,为何?”
“只因上党郡共一十七城,乃是我赵国邯郸与秦国咸阳之间的要塞之地!上党地区一旦被秦国控制,秦军近可逼我赵都邯郸,远可攻魏灭韩,届时山东六国将无一国能得幸免!”
赵括怒而起身,双眸炯炯有神。
他指着背后的长平舆图,整块上党地区的地形仿佛烂熟于心。
“上党郡共有四条极为重要的通道,即轵关陉、滏口陉、太行陉、白陉四陉,有此四陉,足以支撑秦王嬴稷东出的野心!”
“而此时的秦国,已然控制了轵关陉、太行陉及白陉的三个通道口,唯有这可以直接攻击我赵国邯郸的滏口陉,尚未被夺,因此,上党的得失直接关系到我赵国的生死存亡!”
说着,赵括猛然拍案!
众将领竟下意识的后退。
他们从赵括身上,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位马服君赵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