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黄歇:凭甚又说朕是好色之徒?(四千字,二合一)(2 / 2)

“老夫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李牧小儿的变化,还有仙人在题目中的暗示。”

邹衍解释道:“在场中唯一一个知道纸为何物的,只有得到了仙人赏赐的李牧,根据先前的答题来看,仙人在赏赐奖励之后,都会将所有有关奖励的知识一并发放。”

“然而李牧小子第一次没有选择抢答,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机会,也或许是他不敢确定!”

“但是接下来李牧小子与春申君之间、以及春申君答错之后的反应,让老夫愈发坚信,李牧小子绝对知道纸的用途和题目之间存在的关系!”

尼玛,这也能做答题依据?

李牧想死的心都有了。

韩非再度问道:“可是若非仙人赏赐,纸在七国中根本不会出现,邹先生又为何不选画饼充饥呢?”

虽然画饼充饥这个选项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是正确答案,但最不可能的答案,也有可能是正确答案啊!

就像以前出的题目,大家都觉得没听过名字的王翦不可能是战国四大名将,可他偏偏就是!

“韩非小子,原本老夫也觉得你的想法很对,后来仔细一想,终于想通了!”

“愿听先生教诲!”韩非弯腰拱手,恭谨请教。

“哈哈哈,荀卿果真收了一个好弟子啊!”邹衍抚掌大赞。

对于韩非认真求教的态度,邹衍十分赞赏。

“非小子,你只注意到了题干中仙人描述赵括小儿如何不懂应变,却没有认真揣摩仙人后面的提问!”

邹衍分析道:“仙人问的是,哪一个选项是根据赵括小子的事迹改编而来的,既是如此,那纸为何非要在此时出现?也有可能是后世出现啊!”

“并且再看选项,纸上谈兵,兵者,军也,赵括小子在长平领军大败,仙人说他不够灵活,在纸上谈兵,难道有错误吗?”

“所以这题肯定选A,”邹衍大声说道:“由赵括小儿的事迹演变而来的应该是,纸上谈兵!”

韩非恍然大悟!

【回答正确!】

“哈哈哈,老夫果然答对了!”邹衍高兴极了,搓了搓手,满脸期待,准备抽奖。

【考生邹衍加十分,分数负十,无奖励!】

咔嚓,邹衍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拔凉拔凉。

邹衍这才想起来,自己前面答错的题太多,分数不够抽奖!

“朕不服,按照赵括小儿的德行,凭甚是纸上谈兵,而不是华而不实!”黄歇终于从雷击中缓过神来,大声质疑道。

长平战场上。

赵括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狗尾巴草,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脸愤懑。

“哇呀呀,黄歇老儿,欺人太甚!”

“一天到晚和我做对,当着天下人的面,竟然就这么嘲笑我!”

“我都没不服,你有啥可不服的?还衣冠冢,还华而不实,玛德,黄歇老儿,改明儿我就在长平这给你先盖一座衣冠冢!”

赵括气得在城头跳脚大骂。

骂着骂着,赵括又开始沮丧起来。

“仙人啊,你这是和我赵括杠上了?处处拿我开涮,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必要这样吗?”

赵括下意识转动起左手小拇指上纯金戒指,垂头丧气的从城头走回中军营帐。

可手里的纯金戒指转着转着,忽然间,赵括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响!

……

面对黄歇的质问,答题空间中,仙人很快给出答案。

【名词解释:纸上谈兵!】

【战国末年,赵国名将赵奢之子赵括,少学兵法,善于谈兵,即便是父亲马服君赵奢,也难不倒他,名声极响。后来赵括代替廉颇为赵将,在战场上只知照搬兵书,不知灵活变通,结果被秦军所败!】

【后人遂将纸上谈兵,用以比喻只凭借书本知识空乏议论,而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冰冷的机械语音在答题空间中回荡。

与此同时,金榜上浮现出其他几个选项的解释。

【名词解释,坐而论道】

“出自《周礼·考工记》“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原指坐着议论政事,后泛指空谈大道理。”

【名词解释,华而不实】

“出自《晏子春秋·外篇》“东海之中,有水而赤,其中有枣,华而不实,何也。”原指只开花而不结果实,后来比喻表面好看,而无实际内容。”

【名词解释,画饼充饥】

“出自《三国志·魏书》“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后用“画饼充饥”比喻以空想来安慰自己,也用以比喻只有虚名而没有实惠。”

一连串的解释浮现在金榜之上。

“没想到,这三个短短的词语,竟然每一个都有出处!”黄歇啧啧称奇道。

当然了,以黄歇的学渣性子,他是没工夫看这些书的。

“此处的《周礼》应是《周官》,在下读过的,怎就没想起来坐而论道呢!”韩非一拍大腿,面露懊悔之色。

《周礼》是儒家的煌煌大典,在先秦时期名为《周官》,备受孔圣推崇。

传说是周公旦所著,对周代的礼法、礼仪拥有最权威的解释。

韩非在儒家圣贤荀子门下求学,这本书是不可能不读的。

“但是这《三国志》为何物,为何在下从未听闻?”韩非微微皱眉。

战国时期的书籍,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上流社会的专属,因为传播方式以及竹简刀刻制作的繁琐,寻常黔首很少能接触得到。

不过韩非贵为王室,基本上有名的书他都知道。

《晏子春秋》虽然没看过,但好歹也知道大概应该说的是齐国有名的丞相,晏婴。

然而这本《三国志·魏书》,他是真心不知道。

“韩非小子,别说是你,老夫也没见过这《三国志》!”

涉及到读书人的事,邹衍沉声道:“而且老夫可以很确定的说,不仅是《三国志》,这本《晏子春秋》可能也没有问世!”

和韩非不同的是,邹衍自己就是齐国人。

身为阴阳家执牛耳者,邹衍读的书不可谓不多。

晏婴的各种事迹在齐国流传了两百多年,却都是晏子留下来史料残篇,亦或是民间传说,至今还未有人系统整理过。

更别说整理合著为一本书,命名为《晏子春秋》!

邹衍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这边,韩非与邹衍在讨论读书人的事。

另一边,魏无忌和君王后等人则看起了金榜上的画面。

只见金榜上的文字渐渐淡去,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

一位教书先生模样的儒生,正捧着书卷,向学生们讲授《论语》。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句话昨日我们学过,讲的是孔圣关于学习的态度,学习的方法,以及做人要遵守的行为准则……”

窗明几净的学堂,饱读诗书的先生,还有扎着发髻的小小蒙童,构成了一副和谐美丽的画面。

只不过,当先生转身时,有人偷偷看向窗外,向往着早点下学回家;

也有人在纸上画着小猫、小狗,胡乱涂鸦。

就在此时,窗户外升起一个扎着发髻的小脑袋瓜,偷偷摸摸往学堂里瞧。

小脑袋瓜的主人看起来似乎与学堂里听先生讲课的蒙童们一般大小,却生的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浆洗的发白。

唯有一双大眼睛,黝黑发亮,散发着充满渴望知识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