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芙眸子在夜中闪了闪,对着苏怀夕摇了摇头。
默不作声的将孩子接了过来。
在到自己怀中那一刻,楚映芙才看到那孩子长什么样子。
它被无数黑色羽毛覆盖着,只剩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楚映芙的脸。
嘴也是鸟的尖嘴,不过还没发育完全,带着顶端一点红。
从喉咙里咕咕两声,那“孩子”微动,伸出手来,竟是一只黄色的三爪指勾。
这,是个鸟人?
苏怀夕看着楚映芙怀里的孩子神情肃穆,但是看楚映芙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
没等他说话,那女人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尖笑惹得夜晚鹰子无数,都跟着响应起来。
她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如长长的指甲一遍又一遍划过耳膜。
与此同时,在楚映芙怀里的东西倏然变重,像一块大石头一般在楚映芙怀里不断往下坠。
像是感应到他的母亲,孩子也跟着咯咯咯笑了起来,夜里鬼哭之声嚎叫之声掺杂,窗户的木制窗??都已经断裂。
苏怀夕站在原地并无神色,他毕竟是上古之物,这些人间的精灵鬼怪还无法伤他半分。
楚映芙却是截然不同,她得耳朵缓缓渗出血来,就算是双臂脱臼,也紧紧抱着那个往下坠地的孩子。
咬住的唇已经露出血珠,额上大汗淋漓,她得手都在发抖,腰背已经弯的厉害,却坚持不让孩子落地。
现在的楚映芙已经将自己的真身封印,所以与常人无异。
她得胳膊快被拽裂,里面的骨头也已经错位,支撑着最大限度的疼痛。
就像是搬了一座山,那般沉重困难,让她一口牙龈都咬的出血。
此情此景,就算苏怀夕再不想去了解人间之事,也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什么东西。
他是真的没办法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映芙的耳朵不断渗血神情隐忍。
这让他的心中如被剜了还疼。
曾经也听说过,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出手,可能会导致双方的死亡。
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出手,楚映芙大概率也会死掉。
就算只有最后一丝可能性,他也没有办法看楚映芙在他面前受苦。
手上由金色光芒包裹的鳞片若隐若现,苏怀夕的眉间显示出怒气,龙啸跃跃欲试。
这压迫感让这个空间空气更加稀薄。
“别……激动。”
楚映芙咬牙切齿说了这么一句
“我,还可以……”
“别动手……别……”
她不断的劝阻,才让苏怀夕身上的气势少点,可是却无法忽视苏怀夕眉头之上的心疼之色。
这让楚映芙的目光为止一愣。
这双眸子。
似乎是充满爱意的眸。
这还是当年,星屿告诉自己的。
而星屿,也屡次这么看自己。
她得心绪蓦然复杂起来,抱着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沉了。
随着一声长长的鸟啸之声,周身压力瞬间减轻!
女人缓缓停止笑声,怀里的孩子也慢慢减轻。
楚映芙松一口气,却还是坚持着女人慢吞吞的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在孩子被递过去的时候,楚映芙的双手自然垂落,竟是已经无法动弹。
她耳朵里的血迹已经干涸,沾湿了耳朵两侧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