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团开始启程,大步前进。
在路上不知道是谁引头唱起了《知识青年从军歌》,士兵们都纷纷跟着唱了起来。
看着士气高昂奔赴沙场的兄弟们,司机不由得感叹道:“好男儿当保家卫国!”
当队伍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士兵们的心情就没有刚出发的时候那么好了。
这条路不知道是啥时候修的,路况实在惨不忍睹。
路面全是土质的,个别的路段铺上了一层沙石,略微好一些。
因为要打大仗了,来往的车辆近期可能多了一些,一场雨过后,车轮从路面上碾过,就被碾出了一道道很深的车辙印。
车辙印被不断的来回碾压,就形成了一个个的大坑。
这一路上是大坑连着小坑。
王飞坐在车上被摇晃得东倒西歪,脑袋跟车顶发生了几次亲密接触。
司机连连道歉:“实在对不住呀长官,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
王飞揉着额头,用一只手赶紧死死抓住车厢里面的扶手:“这路有多长时间没修了,怎么压成这样?”
“听说前年修过一次,这段时间过往的大军多,下了几场雨就被压成这样,要不然我尽量开慢一点?”司机抓着方向盘说道。
“不用不用,你按照这个速度开就好了,我们赶时间呀!”王飞在车座上努力坐稳。
路上的行人渐少,道路情况却越加惊险。
云贵地区基本上都是山脉大川,这条土路也是在山中修筑的,盘山而建,很是险峻。
王飞自诩是个老司机,坐在车里,都觉得提心吊胆。
司机的脸色却十分镇定,自信地开着车,在蜿蜒的山路上不断前行。
王飞看着司机撸起袖子,露出来的胳膊又粗又壮,肌肉在皮肤下面跳动,这是司机特有的标志。
这个时代的汽车没有方向助力,驾驶的时候十分费力,特别是原地转向或者是调头,需要有一把子力气才能驾驶。
“你是哪里的人?”王飞打破了沉默,跟司机闲聊。
“要说祖籍嘛,我是福建人。后来小鬼子来了,就举家搬迁,搬到了这里。”
王飞掏出一盒香烟,抽出来两支,递给司机一支,自己点上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
司机不愧是老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抽着烟。
他抽了一口后,忍不住赞叹道:“看长官手里的烟盒,是米国佬的香烟吧,好烟呀,部队专供!这几年我们抽的可都是土烟丝,味太冲,呛人!”
王飞把整合烟都扔到了驾驶台上,笑着说道:“这盒烟送给你了,省着点抽,以后我也很难搞到了!”
司机乐的龇牙咧嘴,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长官实在太客气了,这烟要是放在黑市上,要好几个半开呢!”
一听到黑市,王飞就生气,黑市上有这些东西,那就说明还有混蛋在拿援助物资中饱私囊。
“拿着吧!我不缺烟抽。”
“那就谢谢长官了!”司机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说起黑市,老哥了解这里的情况吗?”王飞随口问道。
“这年头,那些有权有势的,谁不做些买卖捞钱呢,像药品、香烟、布料、罐头、丝袜……黑市上啥都有。这不,公路刚打通,这里的黑市又重新热闹起来了,香烟罐头都是小意思,甚至连机枪都能买得到!也难怪以前的米国佬不肯给我们拨放物资,这些物资能到当兵手里的,还没有流到黑市上的多呢!”
王飞听了后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重重朝着驾驶台拍了一巴掌,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倒把司机给吓了一跳。
司机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是说秃噜了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吗?莫非这位气宇轩昂的团长也干过这种勾当?
这时,王飞怒道:“一群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拿着援助物资发财,这些人就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