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打开箱子,把金条拿出来放进包袱里系好,对林东城道,“林老板,小妇人这就告辞了。”
林东城道,“好,李娘子慢走。”又对林掌柜说,“林叔,送一下李娘子。”
李秀谢过林东城,跟着林掌柜从后门出去上了骡车。
过了小树林快到转弯时李秀说,“林掌柜,劳烦你了,我就在这里下去。”
“好,那您慢走。李娘子,刚才忘了告诉你地窖修在灶房里。”
“谢谢林掌柜。”李秀对着林掌柜欠身行礼道。
“李娘子客气了。”林掌柜赶着骡车往镇上去了。
李秀到了家,铁牛和石头正在门口张望,看见李秀回来,兄弟俩都松了一口气。
李秀进屋把金条藏好,出来对兄弟俩说,“我把毛梨酒的酿制方子卖了,咱们如今在镇上有了一栋两进的宅子,还有一些银子。”
铁牛担心的看着李秀,“姐,他们逼你卖的吗?”
李秀笑了一下说,“我愿意的。你们不要担心,咱们运气还算好,仁和堂的东家还算是仁厚的,给了姐好些银子,还有一座宅子,只是我们以后不得把方子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石头说,“姐,那以后我们还能酿来卖不?”
“不能了。”
“那多可惜啊!”石头叹气说。
铁牛拍了他一下,“可惜啥?人家给了房子给了银子,万一遇到那横的不讲理的,硬抢你也没有办法,你想想咱们村的二柱家吧!”
石头听后,不禁打了个冷颤,“是哦!这些有钱人都是拿咱乡下人不当人的,二柱家也是倒霉,遇到的那人和仁和堂的东家相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秀不解的看着铁牛,铁牛解释道:“姐,前年二柱家的牛病得快死了,二柱家请人把牛杀了后,在牛肚子里取出一块叫牛黄的东西。二柱听人说牛黄要是拿到县城里,价钱肯定比镇上高不少,二柱就拿着牛黄去了彭城,谁知银子没有卖到,反倒被人诬陷说拿假货害人,二柱被人把腿都打断了,牛黄也没了。”
李秀听后沉默了一会,对兄弟俩说,“石头去弄几条鱼回来,铁牛逮只公鸡杀了,庆祝咱们运气好遇到好人,有了银子还有了房子。”
兄弟俩高兴的提着桶出去了。
李秀把板栗倒了些出来,用匕首在板栗壳划了一道口子。
想着铁牛的话,李秀心情有点沉重,手里的刀机械地划着板栗,心里却在反省,这大半年来都顺顺当当的。
王大狗被教训后没了踪迹,陈氏也老老实实的没有作怪,可却忘了她和他们都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所以才这么顺当。
这段时间的顺当让她有点失去警惕,忘了这个世道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她一个人倒是好说,可如今有了家人还有一个宝贝儿子,稍有不慎就会拖累他们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李秀决定从此以后谨慎行事。
下定决心后,李秀快速的把撮箕里的板栗划完,拿去用盐水煮了一会,捞出来凉了一下把壳撕开,板栗肉上面的那层膜,也跟着壳一起撕掉了。
不一会铁牛和石头提着桶回来了,桶里装着一条草鱼,一条大头鱼。
铁牛指着桶里的鱼说:“姐,这么大的两条鱼已经够吃了,再说那些鸡还在外面,也不好逮,要不下次再杀把。”
李秀指着碗里的板栗说,“把鸡唤回来再逮,你看我板栗都剥好了。”
铁牛只好去抓了些米碎,去外面把鸡唤了回来,趁鸡回来吃食时,抓了只公鸡杀了。
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红烧草鱼,酸菜鱼,板栗烧鸡,炒油菜。
虎子摸着小肚子,靠着李秀说,“娘,我吃得好饱,你看我都长胖了。”
李秀捧着虎子已经长红润了的小脸,磨着牙说,“哎呀!这是哪家的小孩,肉嘟嘟粉嫩粉嫩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虎子捂着脸害怕的说,“舅舅快来,狼外婆来了。”母子俩笑闹起来。
铁牛和石头满脸笑容的看着李秀母子,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
第二天,姐弟三卖完豆腐,一同去了镇上,走到南镇口,找到第三家找到了那间铺子。
铺子门板上漆的新漆油亮油亮的,站在街上看起来,整个铺子门口显得宽阔亮堂。
李秀拿出钥匙打开旁边的小门,姐弟三走进铺子里。
“这铺子真大啊!“石头赞叹着,用手摸了摸墙壁:“姐,你看这墙,粉刷的又白又光。”
铁牛也不住的点头:“嗯,真不错。”
李秀觉得这间铺子看起来,起码有八九十平了。
李秀见里面有一道门,推开后看见里面有一条,大约四尺宽的过道。
靠右手是隔开的两间屋子。
李秀推开靠着铺子的那间,里面放着两张木板床和一张桌子,李秀想可能是守夜或者伙计歇息用的。
另外一间要大点,里面放着一套桌椅,大概是接待顾客用的。
李秀见过道尽头还有一道门,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桂花香,石头走后面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打开后,里面是一座宅院,院子里有一颗金桂树,树上开满了淡黄色的桂花,院子里花香扑鼻。
院里地上都铺上了青石板,在左边角落处还有一口水井,靠着院墙砌了一排花坛,里面种满了菊花。
屋子也是中间三间正房,两边各两间厢房的布局,屋檐下的廊柱底部还刻着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