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这人还是南离国唯一的皇子了。
离子悠被月儿扶着站在好几米高的高墙上,手底下是月儿受伤不断流出的鲜血。
还没赶到他的据点,又离太女府这么远,他又浑身无力,无法战斗……
“月儿,今夜,我们可能逃不掉了。”
他用尽全部力气站直,妖魅的脸上一片平静。
月儿身上多处伤口,却也挺直脊背:
“能与皇子殿下同生共死,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离子悠跟他对视一眼,花瓣般的唇瓣微微勾起笑,然后展开双臂,身子后仰……
失重的那一刻,闭上双眼,思绪翻飞间,脑中又出现了幻想,他十七岁生辰那日,在官道上看见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喜袍的无双女子,笑着把他抱进了喜轿……
陆京墨怎么也没想到匆匆跑进高巷里,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黑暗无光的夜里,红衣翻飞间,那人散着墨发急速下坠,黑色与红色在空中纠缠,遮住了他的脸。
“悠儿!”
丢下手里提着的东西,拼命飞奔上前,终于赶在他坠落的前一秒接住了人。
哪怕调动了内力,高处的冲击力也使她的双臂一阵剧痛。
可她似是浑然不觉一般,低头看着怀里半阖着眼的人。
离子悠恍惚间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努力凝聚着因为中药时间久了而模糊的视线,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在遇到今夜这样的事都没有慌张的人,一下子就鼻尖发了酸:
“你来了。”
陆京墨白着脸,紧抿薄唇,艰涩的应了声:
“嗯。”
“我来了。”
离子悠动了动绵软无力且沾满鲜血的手揪住了她的袖袍,勇敢到不行的人声音里带了哭腔:
“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