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觞从屋内慢慢走了出来,他步履极缓,好像走一步就要思考一番。
“段刃狂,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为何在丧风谷不现身帮助段惊呢?”司马云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与司马锥也算兄弟情深,可最后还不是互相仇视?
“哼,我在段府唯唯诺诺三十多年,没有出头之日,他被人杀死,我求之不得。”段刃狂并没有回避司马云觞提出的这个敏感的问题,这个答案好像在他心中埋藏已久。
“他可是你的兄长!”司马云觞不禁有些愤怒:一个人真的可以卑鄙到如此境地。
“兄长也罢,亲眷也罢,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认权势!”段刃狂冷笑道,在他的心里,拥有权势就会拥有一切,当然也包括亲情和有情。
“这位冬凭也只认权势吗?”司马云觞突然对段刃狂身旁的虬髯汉子感兴趣了起来。
“他只是我的爪牙而已!”段刃狂一脸不屑:冬凭只是个被他用来攻击别人的棋子,他也随时可以把他弃掉。
“冬凭,原来你的作用也仅仅是个帮人平害的角色,你不觉得太悲哀了吗?”司马云觞冷笑一声,算是善意地提醒道,他觉得一个人被人如此看不起却还蒙在鼓里,实在是令人心寒。
“司马云觞,你这点反间计不起作用,我冬凭还是心中有数的。”冬凭淡淡地说道,自恃已戳穿了司马云觞的计策。
“你甘当别人的爪牙?”司马云觞又重重地问了一句。
“甘愿!”冬凭回答地甚是干脆!
“哈哈”,段刃狂突然大笑起来:“司马云觞,你手下的人有冬凭忠诚吗?刚才还在讨论瓜分你的资产呢!你谋略有余可武技不足,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
“段刃狂,你怎知我武技不足呢?谁倒霉还不一定,你且试试看。”司马云觞颇为自信。
“冬凭,你的买卖又来了!”段刃狂一阵狂笑,这既是冬凭的买卖,也是他自己的买卖,如果赔了本,他会死得很惨,但他从来不会考虑惨淡的一面,他是个“乐观”的人。
冬凭猛地举起长刀,在段刃狂运用真气的指挥下,拦腰劈向司马云觞!
司马云觞已知这“提线木偶”的厉害,连忙后退,随即抽出袖中短剑,右手蓄力,向冬凭双目掷来。
冬凭此招本是虚招,见短剑飞来,撤步回刀,手腕一绞,“叮”地一声,已将来剑击落。
司马云觞自非等闲之辈,前剑飞出,后剑又至,冬凭躲避不及,那短剑斜斜地楔入冬凭脖颈!
冬凭回头望了段刃狂一眼,缓缓滑倒在地。
段刃狂见司马云觞瞬间就将自己的“木偶”冬凭杀死,不由大骇:“没想到这司马云觞看起来优柔寡断,窝窝囊囊,行事却也如此利落!”
“段刃狂,你不是从不亲手杀人吗?今日看来,你要食言了!”司马云觞冷冷一笑。
“司马云觞,我从不亲手杀人,但我却从来不会放过魔!”段刃狂大声道,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声大吼除了能为自己增添一丝进击的勇气外,也没任何用处。
“魔?你说我是魔?”司马云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竟然是个魔!
“你联合独孤休杀了段惊,又装醉杀了独孤休,现在又施计杀了司马锥,又引诱我和冬凭现身,司马云觞,你如此歹毒,称你为魔也不为过!”段刃狂一句一句说来,好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剜着司马云觞的心脏!
“哈哈~”,司马云觞突然再次大笑:我一个前世的富家公子,没想到今世小心谨慎、生怕与人为恶,最终却被人当成了魔!
“既然我是魔,必让你成鬼!”司马云觞怒吼一声,他的内心除了悲愤和仇恨外,什么都没有了。
段刃狂已然顾不了许多,捡起冬凭留下的长刀,趁司马云觞不备,一刀向其头部劈来!
刀如闪电,势若奔雷!段刃狂的武技,江湖中从来没有人领教过,因为他的“木偶”技术从来没有失败。今日对垒司马云觞,段刃狂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不求一击成功,只要将司马云觞杀退,他就有逃走的可能!
他想逃走,想保留自己的性命,但却太迟了!
眼见长刀已劈至司马云觞头顶,围观的空衡派众人都惊呼起来!
司马云觞不避不让,又抽出一柄短剑,迅捷如电般刺向段刃狂咽喉!
刀头舔血,剑尖泛红!
段刃狂哀嚎一声,仆地死去,司马云觞头皮也被划开,渗出斑斑血痕。
“快为帮主疗伤!”近旁一帮众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