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柳慕花将五人逐走,连忙上前致谢,道:“今日若非小哥在场,我这条老命可能就要提前报销了!”
柳慕花道:“这五人是何人?他们说的柳仙又是谁呢?”
老者叹了口气,道:“他们的真实姓名草原上谁也不知,只知道他们叫天纵五蛊。他们是草原上的‘狼群’,经常东掠西夺,搅扰得草原不得安宁!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他们必定要狠狠咬上一口,直到你血流遍体他们才会离开。”
老者清了清嗓子,又道:“二十年前,从天南来了一位姓柳的仙客,传说他擅长使剑,不过牧民们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天纵五蛊就是柳仙的手下,专门替他收集牛羊鲜血,据说这柳仙用血可以练就一门极为厉害的武技。”
柳慕花心中暗叹:“只求自己的利益而残害牧民,怎么能称其为仙呢,应该是魔才对!”
不过看到老者说话时惧怕的神色,柳慕花又不忍说出心中所想,仙就仙吧,仙体魔心之人也有的是。
女子向西侧一指,道:“公子,这边还有一顶小帐篷,夜已深,公子可以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再走不迟。”
柳慕花确也担心这祖孙二人的安全,若那天纵五蛊再次趁夜色袭来,二人难免遭到毒手,想到此,柳慕花点头答应。
第二日,初晨的草原上笼着淡淡白烟,朝露泪珠儿一般缀在草颈上。
柳慕花辞别二人,向草原腹地行去。
忽然,一具尸体偃卧在草丛中,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这些尸体死得很奇怪,有的被人挖眼,有的被割舌,有的断足,好像杀人者与被害人有莫大仇恨一般,而且,这些尸体旁多数都留有兵刃。
柳慕花面色冷峻起来,想起老者所言,心道:“难道又是那天纵五蛊所为?”
自己只道他们抢夺牛羊,若知晓他们肆意杀人,昨夜真该把他们全部除掉。
柳慕花又行了几里,忽听前方传来兵刃撞击之声。
柳慕花耳目极其聪敏,已辨别出是一刀一剑在互相碰击。
草原上虽然一视千里,但前方的牧草却比人肩还高,晨露湿衣。
柳慕花拨开牧草,只见前面地势平坦,粗粝的砂土在地面上铺成了一个圆圈,一身穿青袍的道人手持利剑,正在进击,道人对面则端坐着一个须发如火的老者,老者面前一柄长刀孤零零随风旋舞,与那利剑相击,铿然作响。
奇的是,老者只用双手来回挥舞,即可运刀御敌,全然不用持刀劈击。
道人利剑到处,剑尖纷落如带露桃花,虽然轻柔,但每一剑的进击都颇有法度,点、绕、旋、搅,一丝不苟,看来修为已达到至高境地。
老者须发喷张,衣袍鼓荡,显然真气已弥遍全身,那柄长刀上隔下挡,密不透风,道人利剑竟然无法穿越。
柳慕花突然想起了母亲教自己练剑的场景,彼时,母亲抛出枯枝,自己则要在一瞬间将其斩为数段,段数越多,自然武技越高。
母亲经常提醒自己要努力进取,否则一旦踏入江湖,缠入恩怨纠葛之中,若功力不济,难免被人所害。
柳慕花做到了,他的剑术已臻完善,但看到这道人的武技,他又觉得自己是小巫见大巫了。
二人较量一番,道人停止进击,笑道:“火戎兄的御刀术日渐精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