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邬阑头一次听李东燕的历史:“你说他父亲怎么了?”
“说来也怪,李公公似乎对他父亲将他净身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每年冬月末,他的父亲都从山西来宫里看他。可是李公公每次见他父亲都会先将他鞭笞一顿。”
“啊!还有这事?”她吃了一惊:“为何?”
小火摇摇头:“不知道为何,所以小的才说李公公定是耿耿于怀呢,要不每次见他父亲都会打一顿呢。”
“嘶……你又是听谁说的?”邬阑有点怀疑:“这等隐秘事宫里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吧?”
“阑司珍可还记得小的干爷爷?就是和李公公一同‘进皇城’的(注),这些事都是干爷爷告诉小的。”
“切~,你干爷爷?不就是那个资财丰厚又崇尚方术,请方外术士炼丹,后来被骗了很多财物的王瑯王太监?”
“呃……干爷爷的确笃信玉皇大帝,”小火只得尴尬回道。
“那你干爷爷就没告诉你李东燕为何要打他父亲?”
小火摇摇头:“干爷爷没说。”
马车出了东安门往北驶去,里草场就在保大坊对面,火道半边街以西,隔街就是外东厂。马车驶过**府(礼仪房)、中府草场和翠花胡同就到了里草场,其北就是御马监。
邬阑来里草场就是为了找御马监掌印刘炳,光禄寺的预算案同样要涵盖内府,后宫的找了皇后娘娘解决,内府的本该找司礼监,司礼监还管了整个内府庶务,只是掌印郑珰被永明帝外派刺事,如今最大的只有秉笔,可是……
一想起李东燕那个德性,邬阑就很不想理他,但不理有不行。
邬阑考虑的是,御马监和司礼监的关系比较微妙,既然找李东燕不成,不如先试试找刘炳,看有没什么突破?
刘炳因为马场的关系,与她打过几次交道,虽然跟郑珰比还是‘凶’了一些,但再怎么也比李东燕强。
“嘿嘿,刘公公好啊,卑职今天可带了一个好消息……”邬阑一见着刘炳就满面笑容。
刘炳嘿嘿笑了两声,只是那笑声有些瘆人,一张黝黑的脸上,嘴角一勾,显得法令纹像刻上去的一样。
这样一副凶相,邬阑见了还是抖了一抖,都说太监有三性儿:太监性儿,闺女性儿和秀才性儿。太监性儿就是喜怒无常任意闹事;闺女性儿就是多泪常颦,一味娇痴。可她认识的这几个太监大佬,除了郑珰有些秀才性儿,其余还真没什么太监性儿和闺女性儿,感觉全是狠人。
“真的是好消息啊!”
“行啊,说来听听,”刘炳不以为意。
“这不前些日子去了趟南堂,为着马的事……”
刘炳眼珠一转睨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邬阑只得继续:“那神父告诉卑职,说有一批马从欧罗巴要运到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