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阑与曹淓毓分别之后,回到了金银胡同的家里,她并没就此歇息下来,而是吩咐了张伯去寻舒代宗,然后再让艾有为把席婶也叫回家来。
张伯匆匆出去了,嬷嬷见状不由问道:“姑娘,出什么事了?”
邬阑看着她想了一下,道:“嬷嬷,我需要你回六合替我办件事,办好了再回京。”
嬷嬷一听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姑娘什么事啊?”她猜到姑娘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邬阑便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讲给她听……讲完,她看着嬷嬷,想看她如何反应?
事实上还好,嬷嬷的反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激烈,但也没有很平静:“姑娘,这……会不会太多了?他,我说那曹公子不会赖账吧?”她的胸口看起来起伏不定,想来是心跳加快了不少。
“曹公子会赖账?既然有账,他就算想赖我也不会让他赖掉。”
“但是……他突然需要那么多钱想做什么啊?”
“这你就先别问了,给你说了也不见得懂。总之,你这次回去给我把这事处理好,不清楚的问表哥,一定要手续齐全后,才给放款。”
“好,我记下了!还有舒家两口子也跟着一起回去吗?他们回去又作甚么?”
邬阑摇摇头,并不想此刻解释,只是说了句等人到齐在再说。
“嬷嬷啊,我饿了,有吃的吗?你给我整点吃的来嘛。”
嬷嬷这才发现,姑娘回来还没人来伺候,于是赶忙去张罗人手去端茶倒水,伺候吃饭。
一顿折腾之后,邬阑只用了些点心,然后舒代宗两口子便来了。
邬阑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又单独对舒代宗讲:“叔,你这次回去任务艰巨,要时刻留意六合那边的动静,衙门也好,民间也好。报纸的记者要随时上街去采访也好,打听也好,总之别放过任何一条看起来有价值的消息。”
“姑娘,六合会发生什么事?”他出于职业的敏感多问了一句。
“具体我并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只是可能……”她的确没办法解释得太清楚。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要买地当族田吗?这个时候也可以回去看看了,有合适的就买下来吧。”
舒代宗闻言瞬间像打了鸡血,兴奋道:“买地这事叔都惦记很久了,还正想找姑娘再问问呢,这下可好了,终于如愿所偿啊!”
“就这两件事,你二人今天辛苦一下,将工作先交接了然后再走,去到那边后,把事情办好了再回……”
邬阑交代完事情就让两人去忙,而她也劳累了一天,想着明日还要早起,便也早早的歇息下来。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眠,脑海里的记忆总像过走马灯一样,一件件闪过,又很快逝去……她其实很早就发现自己对于上一辈子的记忆,越来越浅,越来越模糊。
“还要多久自己就会全部忘了上辈子?”邬阑蜷缩在毯子下,暗暗嘀咕着。
她索性睁着眼睛,她知道四周围着床帐,但也想努力看清楚。就像在黑暗的电影院,当灯光都暗下来时,也是电影即将开始一刻。
而让她唯一清醒记得的事,是那个雨夜她出车祸的一瞬间,那一瞬间早已定格在她脑海里。
脑海里还在反复闪着画面,渐渐地,她闭上了双眼……直到三更灯火五更鸡。
天还没大亮,邬阑又清醒过来……
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还以为会整宿都那样瞪着眼睛。
既然醒来就不再赖床,屋外早有丫鬟听见动静,于是推门进来,端来浣洗的一应用具,置好,准备伺候姑娘洗漱。
很快,邬阑便收拾好自己,出得房间来到厅堂用膳,用完早膳出门,张伯已经等在门外。
她跳上车之后,张伯扬鞭一甩,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而此时的乾清门,早朝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