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义忽然知道师弟与徒弟没死还是十分惊喜的,一个命令下去,整个主峰便热闹了起来。
而他亲自等在山门口,没等一刻钟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踩着金色的莲柄飞了过来。
扶义立刻笑弯了眼,他俩刚落地便过去拉住少年的手:“师弟,扶瑶,你二人总算是回来了。”
一直跟在扶义身后的小少年也乖乖从扶义身后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道:“弟子扶尤见过扶明师叔,见过扶瑶师姐。”
扶尤低着头,沈棠没看见他墨绿色的瞳孔,便疑惑地看向扶义:“这是伏鹫师叔新收的弟子吗?”
扶义尴尬地笑了笑:“扶瑶莫要瞎说。这是本座的弟子,你的亲师弟。”
扶尤此刻也抬起了头,一双墨绿的眼瞳极具侵略性地看向沈棠,沈棠眼前有点花,不可遏制地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她不解地捂住了心口,看着这位新师弟。
长卿连忙将她扶住,担忧道:“怎么了?”
沈棠摇了摇头,下意识推开长卿,一双红瞳似乎脉脉含情地看着扶尤:“原是师弟,倒是师姐的不是了。”
长卿被推开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又默默地被他收了回去。
沈棠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目光紧紧放在扶尤身上,跟着他和扶义一同回落花峰去了。
长卿就看着他们三人走远,心口忽然闷闷地疼起来。
他想起来魅魔的幻境中,她千变万化地勾引他。
他想起来他出窍期的心魔劫里,她一声声甜腻地唤他长卿,一遍遍地问他爱不爱她。
他,爱的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把尿撒他身上的小娃娃就在他面前一点点长大,只在他面前还留有幼时调皮捣蛋的模样。
若他们没有这层师叔侄的身份桎梏,他们也不过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
为什么梦醒以后的现实像摔碎的琉璃瓦,冷冰冰的还这样伤人呢?
他落寞地回了落花峰,却发觉从前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都不见了。
也是,两百多年了,他们大约早已经过世了。
可他却被拦在了他的仙府外面,守门的弟子一脸不善地看着他:“你是何人?竟擅闯扶尤道君的仙府!”
长卿淡淡看他一眼,这小弟子瞬间觉得泰山压顶般难过。
正当他满头大汗时,一道柔和的力量将压在他身上的力道弹开,扶尤的声音自他身后传了过来:“师叔怎的有空来扶尤这儿?”
长卿眼睛微眯:“我倒不知落花峰何时成了师侄的地盘了。”
扶尤依旧是优哉游哉,慢慢的走:“落花峰是混元宗的,而混元宗是师父管着的,师父说这落花峰是谁的居所便是谁的居所。师叔失踪了两百多年大概不知,但全宗门上下都是知晓这落花峰是师父叫我管着的。师叔可莫要落了师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