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气浓得叫她有些目眩神迷，她咬了咬舌尖，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挥着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更快了一些。

没有灵力的她与普通女子无异，除开会些剑法以外，随着她挥剑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脑袋里传来的眩晕感越来越重，她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怀里的莲柄忽然发出微微的精光，牵引着她往一处走。

沈棠心中一喜，知道莲柄这是感应到它的主人了，连忙跟着它的指引找过去，却只见一汪寒气逼人的水潭。

她被那寒气一激，神智都要清醒两分。

莲柄的灵力可能因为这一路上的指引耗光，忽然就消失在了她的怀里。

沈棠心里微微一揪。

本命法器消失，要么就是支撑法器的灵气不足，要么就是……法器的主人殒命了。

沈棠不敢深想。

她围着水潭走了一圈，发现水潭边有凌乱的脚印，她比了比，长卿的鞋子大约是这样长的。

这寒潭水刺激人的神经，长卿进来这里如果也被灵气影响了神智，他没有本命法器护体，那么他极可能跳下这寒潭保持清醒。

沈棠没有犹豫，闭上眼直直落入潭水里。

这潭水果真能隔绝灵气。

沈棠在水下艰难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这潭深得很。

她计算了一下自己距离湖面的高度，又反复潜上潜下换了几次气，感觉自己还算能适应，这才深深憋住一口气，往潭低寻去。

她游得极快，游到潭底却发现潭底是没有水的，也没有令人窒息的灵气，这潭底居然有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隧道，只有微薄的灵气在隧道间流通。

沈棠感觉自己似乎瞬间回到了秘境之外。

她在泥泞的土地上查看，湿润的泥地里有几不可见的脚印，是往通道所在的另外一处走的。

她跟着脚印走过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路段豁然开朗，再向前走，便是一片红得鲜艳的海棠花树林，长卿便站在正中间，背对着她，如同翩翩佳公子，遗世而独立。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这才回头，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棠儿，你来了。”

沈棠眸光一闪，却还是乖巧地走到他身边，担心道：“师叔，您去哪了，棠儿好担心您呀。”

长卿摸了摸她的脑袋，冷不防就被一柄利剑穿透了心窝。

场景破碎，依旧是潮湿寒冷的山洞。

长卿变成一个长了山羊角的少年，竟然是只魅魔。

沈棠死死扣住身下少年的命脉山羊角，少年完全不敢动，尽管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一点灵力，他也只得讨饶：“不知是仙长大驾，求您放过小的吧。”

沈棠冷声道：“你变换的那个男子，如今身处何处？”

魅魔喜食人的元阴与元阳，而后将破了身子的少男少女一口一口蚕食去血肉。

魅魔天生就有窥探人心及捏造幻境的本事，却没有保护自己的魔力，几千年前也有心志不坚的道门中人将其抓获，用它们那天生的神通满足自己的私欲。

但这样的魔千年前就被修士诛杀殆尽了，不曾想这秘境中居然有这种在古籍里才找得到的物种。

想着，她捏住羊角的力度都不由得大了几分，痛得少年连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