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丝妤第一次主动杀人。

她闭了闭眼：“带上她的尸首，回皇宫请罪吧。”

沈棠看见丝妤回来，还有点惊讶，很快看了夏草呈上来的尸体，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不过丝妤没注意，她跪在地上，额头也紧紧贴着地面：“陛下，微臣杀人了。”

沈棠却道：“温习来了？”

丝妤愣了愣，因为她还没把这事儿跟沈棠说。

才道：“是。”

沈棠唇角勾了勾：“温习肯定要你帮他举荐吧？”

“是。”

“那他可当真大方，为了个举荐名额，他的妻子都能送来给你杀了。”

她声音平静，丝妤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她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正批阅奏折的沈棠：“妻子？”

沈棠幅度极小地一点头：“不知道丞相大人与温夫人有什么龃龉，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丝妤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何入宫，便道：“温大人的妻子……正是臣的亲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在臣幼时曾多次加害于臣，若非臣命大，怕是早就没了。”

“臣幼时只当妹妹玩闹，如今看透，不可谓不心寒，一时冲动，便报了幼时之仇，忘陛下恕罪。”

沈棠听到唐杏是丝妤亲妹妹的时候便想起了关于女主的剧情。

在十九爷发现自己对女主感情的时候，两个人正在闹矛盾。

彼时男主已经把王妃害死要给女主腾位置了，女主却发现王妃是男主害死的，心里对男主充满了惧怕，还在男主和她强行发生关系以后恶心到吐了。

男主被女主伤到了，恰好女主的妹妹来投奔女主，于是男主为了气女主，就把妹妹拉走做了王妃。

男主一开始是犹豫要不要娶妹妹的，妹妹无意间透露了自己是石女，男主这才让妹妹过门。

当然，投奔什么的都是男主在妹妹口中听到的，真实情况是，妹妹当年也被送到了青楼，长大后逃了出来，逃出来以后靠着自己的可怜巴巴的脸让怜惜她的男人们送她到京城，无意间看见了男女主逛街，又一路跟踪女主现男主身份，于是便接近了男主。

又发现男女主闹矛盾，于是乘虚而入。

她想先接近了男主，再干掉女主，她作为男主死去白月光的可怜妹妹就自然而然能得到男主的照拂，她又是王妃，就能平步青云，这辈子都过富裕生活了。

而女主在妹妹喊出她闺名以后就恢复了记忆，自然知道妹妹是个什么不入流的玩意，于是处处提防妹妹，可她无权无势，妹妹有男主保护，她被伤得极深，差点死掉，男主才发现妹妹的真面目，把她解决掉。

可现在，女主是个有权有势的女主，这小莲花妹妹说杀了就杀了。

沈棠想着，勾了勾唇，嗔怪道：“爱卿明知本宫不会罚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的。”

丝妤看沈棠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松了口气，也调侃她：“我可不如温大人胆子大，皇夫不做，倒去乡下娶个野丫头。陛下，您这后宫可也不能为了一个人空着啊。”

沈棠摇头：“本宫本不是重欲之人。”

零瞪大了双眼：“母神大人，你这不是骗小女生没有见过世面吗？？”

沈棠问他：“神明本就是无欲无求的，本宫如今还在，你会敬爱本宫，倘若本宫某天消散，你又会难过多久呢？”

零认真思考了一下。

倘若没有在幻境里经历百年，他大约不会伤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