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便只能遗憾道：“行，你二人自行去吧。”

他们离开，很快就带着自己的卖身契回来。

丝妤领着两个小倌回府，马车没到府门口，赶马的夏草便说：“丞相大人，那徐府的小公子又来了。”

丝妤给两个小倌儿使了眼色，马车一停，两个小倌便率先下了车，望妻石似的徐子川直接看傻了，他跑过去，怒道：“你二人是何人？怎的从丝妤车上下来？”

他话音刚落，马车帘中便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伸出手的小倌儿手腕，丝妤从马车上下来，淡声道：“既然是从本相车上下来，那自然是本相的亲近之人。”

丝妤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徐子川，皱眉：“本官早便说过不喜欢徐公子，徐公子何必苦苦纠缠。”

徐子川却全当没看见丝妤的避嫌，急急道：“丝妤，你是不是介意我同那冷尚书家的千金定了亲？你放心，那都是我父亲自作主张，我不爱他，即便娶了她，我也会为你守身如玉。”

丝妤的脸完全冷下来。

她也没心思和徐子川演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徐拯，你是体面人，做出这幅不体面的姿态来，倒是叫人觉得不齿极了。”丝妤把高高束起的头发一拨，一缕青丝落下来，她割断，扔到地上，“或许我从前拒绝你拒绝得不够彻底，所以叫你觉得我也是有那么一两分喜欢你的。”

“那我今日便同你割发断义，我告诉你，我恶心你，我丝妤这辈子没那么恶心过一个男人。”

她说完，看也不看宛如被天打雷劈的徐子川一眼，拉着两个卖力演出的男宠便进了丞相府。

徐子川便失魂落魄地站在丞相府门口，像一尊雕塑。

这漫长的冬，总算因为今日的一场雪开始了。

细绒似的雪花落到他的鼻子上，徐子川这才知晓，原来已经是傍晚了。

宵禁的锣声早就响了，不过因为丞相府有皇帝的特赦，敲锣的人没有过来，他这才没听见震耳的锣声。

可他也该回去了。

谁也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冷凝的小丫鬟不知道多少遍劝冷凝：“小姐，我们应当回府了。”

冷凝垂了垂眼：“好。”

·

徐子川果真没有再来找丝妤，丝妤心头一患解决，那解决问题的效率那就是直线上升，她效率上来了，恰好两年一度的科考又要开始了，皇帝便把科考的事儿交给了丝妤。

于是丝妤笔一挥，一条皇榜就被贴在了菜市口。

“什么？女子科考？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当人人都是女丞相吗？”

质疑声比丝妤预想中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