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徐子川阴阳怪气的人完全不理他,所以徐子川还挺寂寞的。
但就算是阴阳怪气了个寂寞,徐子川还是天天打卡,一日不落,直到一个月后他阴阳怪气的对象走了。
没错,作为国子监的老师,丝妤上课去了。
国子监原本是给皇子们上课的学堂,但是众所周知,咱们皇帝是个不能让母鸡下蛋的公鸡,所以皇帝大手一挥,就让臣子家的小孩上学去了。
并且不限男女。
丝妤到的时候,男孩和女孩们泾渭分明的各玩各的。
女孩在绣花,男孩在读书。
当然也有几个小女孩趴在窗口,想要听里面的夫子讲课,可是坐在床边的男孩子却一直戏弄她们,里头的夫子没有反应,外头绣花的小女孩也一脸麻木,被欺负的小女孩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也去和自家带来的嬷嬷学绣花。
丝妤挤到孩子们中间:“你们不想和那些小公子一起学习吗?”
有个小女孩抬头,疑惑地看着她:“娘亲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来也没有什么用,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念书?”
另一个大一些小女孩点头:“是呀,我们又不是真的公主,学习那么多东西干嘛?我们只要学怎么笼络以后丈夫的心和教导以后的孩子就行了呀。”
丝妤直到一时间是无法让这些孩子们把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移除的,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你瞧,班里的男娃娃是人,你们这些女娃娃也是人,他们能学,你们为什么就不行呢?”
女娃娃们不理解:“可是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样的呀。”
丝妤吸了口气。
她前世是大学学的是美术,大一的时候兼职考了教师资格证,也在幼儿园里兼职过,所以她拿出了个职业微笑,开始用现代男女平等的思想给小孩子们洗脑。
徐子川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本来想阴阳怪气这个女人几句,没想到听她讲着讲着,自己也差点被洗脑了。
她讲完就领着被她讲得迷迷瞪瞪的小朋友们去上课,徐子川便有幸听了一节来自前年后的幼儿园老师上的启蒙课。
幼稚得要命却很有趣。
小孩子们听得都很开心。
她也笑得好开心。
她好像从来没这样笑过。
徐子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里头的课讲完了,孩子们高兴地从教室里走出来,丝妤揉着笑僵的脸也走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就打了个照面。
“徐公子?”丝妤有点发愣,“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吧不是吧,不就是住了他家吗,需要特地赶来国子监嘲讽她那么几句吗?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回来,行了个平辈间的礼节。
徐子川像是有糖吃被抓了包的小孩,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极了,还觉得脸上有点烫。
他想了想,想到个借口:“是公主叫我来寻你的。”
“她寻我?”丝妤歪了歪头,“她寻我作何?”
徐子川脑子一转,把来之前给母亲买的松子梅花糕从怀里拿出来:“这是玉食堂买来的梅花糕,公主尽早派了春情姑娘去买,顺带送你一袋。”
丝妤隔着纸袋摸了摸尚且温热的糕点,怀疑道:“可我记得公主梅花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