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姜炜现在还是个六品官,皇帝没有给他赏赐府邸。
可姜炜发现敲他家大门的是温习,却是慌了。
姜炜生怕温习是知道了自己找了杀手要他性命,刚收进府的貌美小丫鬟也不抱了,连忙穿好了衣裳,亲自给温习开门。
温习没察觉出姜炜的异样,边哈着手边道:“姜兄你可真是不厚道,煮了鲜菇热汤也不喊来喝一碗。”
姜炜听他语气里的亲昵,便知道他是没猜出来凶手究竟是谁指派的,于是放了心,微微责怪道:“若是温兄早些给我递上拜帖一封,我可不止要请温兄喝一碗鲜菇汤。”
温习哈哈一笑,两个人便边说话边进了屋。
京城的秋季已然十分含量,虽说没有落雪,在家中不点上一炉炭火也叫人冷得慌。
温习进屋前不觉得,进屋后倒是觉得耳朵痒痒,伸手一抹,又肿又疼,向来是冻疮又发了。
他这人就是极怕冷,姜炜不过穿三件衣衫,他已经穿了六件。
当年姜炜就是发现了温习冻疮的毛病,亲自去给他挖了药,两人这才做了好朋友的。
姜炜如今家中也有冻疮药,不是给温习备的,而是给他如今喜欢得紧的小丫鬟。
但他还是将药找出来,递给温习:“温兄总是忘带膏药,所幸也是来了我这儿,否则这冻伤怕是要疼上一段时间了。”
温习感动坏了。
隔着水镜看温习的沈棠被这人的小傻逼样子气坏了。
于是温榜眼变成了温探花。
她把批好的名次拿给宣布成绩的文官,便对她新提拔上来的丫头道:“我记得,大理寺左寺丞好像给本宫递了拜帖来着?”
春情小丫头想了想:“姜大人三日前给公主递了拜帖,公主说他是外男,咱要守女德,不见。”
沈棠哦了一声,开始双标:“本宫是公主,什么人见不得?备马,本宫今日就是想去父王上回钦点的状元那儿走一遭。”
春情也不多问,叫带刀侍卫秋匀牵来两匹马,春情问:“公主,需要奴婢带您上马吗?”
沈棠摇了摇头,从春情手上接了缰绳,手上使劲,她便轻盈地飞到了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马吃了痛,撒开腿就奔起来。
京中内街不可策马,但殿试的宫殿与姜炜的住所都在外街,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春情去敲了敲门,门房打开门,虽然不认识护国公主身边的宫女,但春情身上自有一股子练武之人的气场,门房不敢招惹,便讪笑问道:“请问姑娘来姜府有何要事?可许我通禀姜大人一声?”
春情点了点头:“便说护国长公主来了。”
门房一听,这可不得了,也无需入府一趟,连忙道:“我家大人若听见公主亲临定是十分喜悦,请姑娘将公主先请入府,小的先为公主安排客房一间。”
春情点了点头,又返回去对沈棠道:“公主先进姜府歇一歇吧。”
沈棠便从马上翻身下来,两人走进姜府,门房便去向姜炜通报,姜炜顿时也不和温习闲聊了,急忙起身,还不忘对温习抱歉道:“公主亲临可是件大事,温兄,我怕是要先失陪一会了。”
姜炜刚考中秀才的时候是六品左寺丞,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点改变,他心里就有点着急。
这一听皇上找到了公主,还是唯一的公主,他脑子就活泛了起来,忍不住就把自己当成能够迷得公主七荤八素的陈世美了。
他长得也确实不错。
可现在,他的面前却有一个比他更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