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太尉有钱,有权,有兵,还有沈棠这个智囊,他又是个能忍的,在宫樾韬面前又做了两个月的孙子,便猝不及防地造了反。
黎太尉这一路打进皇宫都顺畅得不行,别说路上不见百姓,皇宫中的羽林军似乎也弱得不行,黎太尉心里总有些不安,但勤政殿就在面前,胜利的喜悦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压根顾不上其他。
如今依旧是早朝时间,黎太尉是告了假的,勤政殿里的文物大臣听着外头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总觉得慌乱,但暴君稳稳当当地坐在龙椅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宫樾韬看着下头那群老家伙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年来寻不见江洛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些,他难得露出了个笑,却把大臣们吓得不轻。
宫樾韬懒得同这些老货计较,也有那个兴头去看看外头的热闹,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没听这些大臣的劝告,就这么一个人,稳当当地走出了勤政殿。
黎太尉看着仇人走出来,来不及得意地放两句狠话,一把利刃便穿透了他的胸膛,他惊愕回头,便见着他最信赖的门客陆公子手里拿着剑,朝他露出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眼神。
黎太尉扭头看宫樾韬没有丝毫意外的脸色,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暴君摆了一道,活生生气死了过去。
叛军顿时间群龙无首,作为总帅的黎太尉被干掉了,作为左副帅的陆军师似乎也叛变了,叛军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沈棠已经自然地下了马,走到暴君面前,撩袍抱拳,单膝一跪:“陆唐幸不辱王上之命。”
暴君冷冷一勾唇角:“陆卿要何赏赐?”
“陆唐只求跟随王上。”
叛军们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们这会儿完全没有对陆谋士的钦佩了,他们愤怒地盯着这个内奸,右副帅气得飞身上前,沈棠也不惧,得了暴君一个眼神,起身便朝着右副帅刺去。
沈棠在太尉府做门客时只表现出来了自己的才华,是以叛军们只觉得陆谋士这是在送死,却见沈棠的身法快速又诡秘,不到十招,右副帅便落败,被沈棠一剑穿心。
沈棠手里染血的剑指着叛军们:“降者不杀。”
叛军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看自己这边密密麻麻的人头,再看看对面可怜兮兮的两个人。
这尼玛降个仙人板板。
且不说暴君肯不肯放过他们,没准他们这回搏一搏,骡子还能变宝马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杀啊!”
然后一群人便冲了上来。
沈棠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手里的剑却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同时,叛军们的后方也出现了羽林军,叛军们这回儿是真的知道怕了,可也是真的迟了。
等在勤政殿瑟瑟听着外头的声音的朝臣们听见外头的声音终于是消停了下来,他们的王终于带了个浑身是血的莽夫入殿。
那莽夫一看就是低贱的平民,王却给了他太尉的位置。
这就叫其他贵族不满了。
可他们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毕竟暴君今日难得心情好了些,他们可不乐意去触暴君的眉头。
他们便可劲儿含沙射影地刁难沈棠。
沈棠冷漠得一批,把沾血的剑往身前那么一杵,朝臣们又不敢哔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