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呐。”
薛秉流醒来的时候听见了那么一声嘟哝,那声音和他昏迷之前听见的一模一样,他急忙坐了起来,一副被流氓骚扰的小媳妇模样,抱着被子直往床角躲。
沈棠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本宫是女孩子,本宫才是吃亏的那个,你躲什么?”
薛秉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局促了,涨红了一张面皮,却故作淡定道:“本……我没躲!只是天气太热了,这儿凉快些。”
沈棠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些。”
薛秉流把被子抱得更紧了:“就……就算你是神仙,也不能强迫良家少男!”
沈棠的笑容更明艳了,晃得害怕自己清白不保的小质子都险些失了神,他还没来得及沉迷这个笑容,她就忽然敛了笑:“秉公子就算不想与本宫扯上关系,这也扯上了。若不是皇帝硬要将我们掰扯在一起,我们也上不得断头台啊。”
薛秉流这才发现,眼前这位神仙娘娘是他来召国当质子的五年里,一直听说却只见过一面,并且这一面还差点要了他性命的长公主殿下。
薛秉流还没想好下一句要讲什么,就听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很快这间屋子的门被推开,一个身量娇小的白面小生径直走入,薛秉流定睛一瞧,这位原来是长公主殿下的驸马爷,当朝五品少卿,柳如是柳少卿是也。
薛秉流身为质子,在大召自然是得不了什么好脸色,是以他极少出门,尽管如此,也少不了被大召的纨绔请去游玩,说是游玩,不过是那群纨绔羞辱他作乐。
有一次那群纨绔游船,让他着女子衣裳为他们伴舞作乐,恰好撞上皇上与这位柳少卿也在游湖。
这柳少卿当时用那极其鄙夷厌恶的目光瞧他,他看得真真切切。
却在那之后的几天,忽然又往他这送礼讨好他。
他后来被羞辱时又见过柳少卿几次。
这人居然用女子恋慕男子时那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他。
可把人恶心坏了。
是以这会儿薛秉流看见急匆匆进门的柳如是就下意识别开了目光,以免污着自己的眼睛。
“长公主殿下。”柳如是见着沈棠的目光扫来,脸色下意识就白了两分,毕竟皇甫棠在发觉柳如是的女子之身以后对她是真的十分恶劣,不过,她看着并没有看她的薛秉流,咬了咬牙,还是道,“公主,您身为女子理当遵守妇道,不应该带着外男回公主府的。”
沈棠轻笑一声,娉娉袅袅地走到床边,朝着薛秉流一勾手指,薛秉流便不由自主地放弃了被子,爬到了她的身边。
沈棠往质子身上一靠,轻蔑地看着柳如是:“本宫身为长公主,别说只是带着外男回府,便是养千八百个面首也是使得的。”
顿了顿,又嘲讽道:“再说妇道,驸马自己都不遵守,凭什么要求本宫遵守呢?”
柳如是涨红了脸道:“微臣不知公主到底在说什么!”
朝后一望,又道:“杨将军,公主在这儿,您把公主带走吧!”
沈棠了然,怪不得女主这憨包没事往她这瞎凑,原来是帮着狗皇帝抓她来了。
沈棠将羞得不敢动弹的薛秉流一推,薛秉流又回了床脚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沈棠朝他一笑:“别担心,本宫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