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着无赖一般的坐在自己身边的王奕博,直接问道:“你要爵位做什么。”
“而且,你真的觉得分封拥兵之人,是惠而不费的事情,毕竟现在不是太平年月,如果分封只会让他们更加骄横。”
毕竟社稷之重,唯名与器不可轻弃。
他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如果大肆分封的话,大明仅存的威严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自己也许就会真正的沦为傀儡,根本就不要想打回京师,只能苟延残喘,无能狂怒罢了。
王奕博随意的翻看了几眼桌子上的奏章,随手仍在了上面,看着皱眉的朱由检说道:“陛下,你所担心的无非是武官做大,重现唐末藩镇割据,军阀混战的情况。”
“但是,我们现在一切以稳定为主,京师初破,朝廷南迁,大明文武百官人心不定,无论是为了稳定人心,还是让拥兵武官得到实惠,都要给他们封爵。”
“这些武官得了爵位,不论是以后想要卖个好价钱,还是准备自己争夺天下,都能让他们安静下来。”
“我就需要这段时间的稳定,只要我们夺回京师,就算给他们封王,他们也不敢炸刺。”
朱由检听完了王奕博的话,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看着坐没坐相的王奕博,冷哼一声说道:“坐没坐像,如此怎能服众,如何保证威严。”
“嘿嘿。”摊在椅子上的王奕博拉着朱由检的肩膀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以前习惯了,不过,能不能服众和有威严,还是利益的问题。”
王承恩臊眉搭眼的装作没有看到王奕博对皇爷的无礼,自从前几天两人确定了翁婿关系之后,王奕博就在皇爷的面前有些放浪形骸,而且陛下还不介意,仿佛习惯了一般。
从那天开始,王承恩就知道,王奕博他绝对不会在得罪。
朱由检晃掉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没有理会王奕博所说的话,这是两人的思想观念的绝对不同,没什么可争论的。
“既如此,爵位就给出去吧,便宜他们了。”朱由检无奈的说道,毕竟被人强逼着封赏,总是不爽的,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一个屡不尊王令,甚至残害百姓的左良玉。
但是谁让左良玉有军队呢,十来万啊,比现在的王奕博都多,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王奕博说道:“奕博,你还没说,你要爵位干什么呢,难道你有什么亲戚要爵位。”
“臣哪有什么亲戚啊。”王奕博白了朱由检一脸,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来的,随后正色道:“陛下,南海有巨寇,陛下可知。”
朱由检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是说郑一官。”
王奕博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记得就好,爵位臣是为他要的。”
“为何。”朱由检疑惑的问道:“据朕所知,此人已被熊廷弼招揽,现在应该是五海游击将军。”
“因为臣需要他尽全力。”王奕博接着说道:“陛下所知,郑一官不过是海寇,被熊大人招揽之后,保卫南海海疆,或许还有一年千百两银子的税收。”
朱由检点了点头,他知道的确如此。
王奕博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陛下啊,郑一官有船数千艘,每年入手的银子都有千万两,水兵三五万,每年孝敬各路官员的银子都好几十万两。”
“一个海寇竟有如此巨利。”朱由检震惊的说道。
同时心中有些懊恼,要知道此人有这么多银子,他早就派人把他接到京城,每年给自己一两百万,给他封个爵位又如何。
“奕博啊,你看朕这里也不富裕,不如你把郑一官让给我吧。”朱由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陛下,你想什么呢。”王奕博一脸鄙视的看着朱由检,随后说道:“难道你在惦记郑一官的银子。”
朱由检一脸的理所当然看着王奕博,那意思就是说难道你不是。
王奕博当然也惦记,不过现在不是搞这些的时候,只能无奈的时说道:“陛下,郑一官是不会相信的,虽说他渴望封爵,但也不是傻子,怎会轻易的来南京,一个处理不好,南海又将不宁,到时大明两面受敌,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看着朱由检沉默不语,王奕博深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说道:“臣要爵位,是要许多的战船帮忙运兵,等闯贼兵败之时,一举拿下京师,这样陛下就算分封再多的爵位,都不必担心朝局不稳。”
朱由检静静的听完王奕博的分析,心中有些惭愧,自己竟然只是注重眼前的利益,竟连这么大的事都忘记了。
“那你觉得什么爵位合适。”他直接问道。
王奕博考虑了一下,说道:“伯爵,侯爵都写好吧,到时候见了他再说。”
朱由检点了点头,吩咐王承恩准备圣旨,既然确定了之后,他也是雷厉风行。
“陛下,把左良玉的爵位也交给我去宣读吧。”王奕博想了一下说道:“我要去见见他。”
“见左良玉。”朱由检疑惑的问道。
王奕博呲牙一笑,接着说道:“兵力不够,借点兵去。”
朱由检点了点头,王奕博的兵马除了五万老兵之外,剩下的都是新招的,战力不强,调些左良玉的兵马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左良玉借不借啊,要知道就算自己亲自下令,左良玉也不一定听从啊。
他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既然王奕博有信心,就让他去试试吧。
一口气写好了六张圣旨之后,王承恩拿去给内阁,朱由检看着王奕博说道:“去皇后那里看看吧。”
王奕博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的丈母娘,去看看也是应当的。
一炷香之后。
王奕博带着王承恩给的三张圣旨,离开了皇宫,带着一个小太监回道了府邸。
“太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妥。”王奕博问回来的天宝道。
“没什么,一切都好。”天宝说道:“就是感觉太子很兴奋。”
王奕博笑了笑,都是小年轻,陌生的环境都会兴奋的,尤其是这种长于深宫的皇子,就跟那些勋贵家的小孩一样,刚开始也很兴奋,不过封闭着练上一段时间,现在早就叫苦连天了。
每天都能抓好几个偷偷逃跑的。
“不要太过分,他毕竟是太子。”王奕博接着说道。
“诺。”天宝躬身说道。
王奕博点了点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对张煌言说道:“苍水,拿着我的名帖,去请东林大佬钱牧斋,就说我请他吃饭。”
“诺。”张煌言恭敬的说道,随后拿着自己的名帖,来到了钱谦益的宅邸。
“护国公要请我吃饭。”钱谦益疑惑的问道。
“来人是如此说的。”钱府的下人恭敬的说道。